; 他在此刻能听见迪南的心跳、迪南的呼吸、迪南的脉搏。

  下定决心说出此话实属不易。

  “你最近压力大，容易产生悲观想法，我理解。别乱说了，睡吧。”

  “没有乱说……迪南，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看过你的演出视频，只有一个片段，那时就心生钦慕。我爱你的才华早于爱你这个人。最爱的，也是你站上舞台的样子。”话语滚烫真挚。

  “除了这些呢？”

  “除了这些……我还喜欢你的长相啊，你长得多好看!我最初不知道是同一个人，后来知道了，喜欢就变成双倍啦！”欧如意的额头抵在他肩上，令迪南连凭夜色窥探他的表情也做不到。守得严丝合缝。

  迪南已不年轻，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不必再讲诸如“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放弃一个机会，下一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我努努力一定可与你同处任职”、“哪怕相隔万里，我们一有机会就见面，有什么关系?”一类的大话。

  唯有快刀斩乱麻，方是正道。若真的有缘，往后再续前情也未尝不可。

  迪南从床头柜拿出烟与打火机，去了阳台。

  欧如意则摊在床上，鼻子边还有迪南的气息。

  正式上岗那天，欧如意不清楚迪南来没来。他在谢幕时吻了舞台，就像吻迪南那样。

  舞台，她是全体表演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欧如意也登台，所以对此，迪南究竟作何思量，他感同身受。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它必要，也必须艰难。

  如果他们之间任何一个没有过好自己的生活，又何谈共同幸福呢？

  那天清晨，欧如意离去时，两人相顾无言，迪南甚至忘了做早饭。没有离别吻，连拥抱也没有，像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沉默，已经达成共识。

  迪南走了。回他的艺术殿堂，去给他被太监的人生理想续上后章。

  他给欧如意留了一把钥匙。

  房子没卖。

  欧如意想:呵，阔佬。

  31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爱到深处看破红尘的欧如意此后之路走得可谓顺风顺水。

  有一天他听说弗拉达跟薇薇终于要结婚了，送去一个超级大红包。弗拉达说谈钱伤感情，他说自己跟薇薇结的是世仇，没什么感情好谈的。

  “那我呢?!”

  欧如意拉着他的手哄她:“好姐姐，听我讲完嘛。我还有单独的大礼送给你。”

  “什么?”

  “你不是想圆一个傻白甜梦吗?sisi演不演?”

  “她?傻白甜?你脑子不清醒了?”

  欧如意拐弯抹角指明，“各人自身条件不同……有一定限制……sisi小姑娘的时候够傻白甜了，何况从小演到老，你的演技不用来撑这种大戏，可惜了了。”

  弗拉达报以微笑。

  “音乐剧……”

  “香瓿楚莱杯，冲着三甲去的。”舞台剧最高级别大赛，国际艺术盛典，群英荟萃。

  “……当然是信手拈来。我什么时候能见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