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前些天刘涵卖给国家一千多门高射炮，一千挺高射ji qiāng，还有那么多汽车，dàn yào、钢筋水泥，她意识到这个刘老板不是一般的商人，他的能量简直可以通天。这次他居然要私自派兵去朝鲜，还说要打下美国人的飞机。孙雪莹的父亲是guo min dǎng师长，辽沈战役期间，率部战场起义，加入了jiě fàng jun。建国后，他父亲退出军界，被分配到哈尔滨农学院担任副院长。印象中他的父亲对美国推崇备至，很是瞧不起苏联，每次晚餐父亲喝了几种酒后嘴就没有把门的了，把他在单位受的怨气发泄一通，可是他并不敢谈单位的事情，他委婉地称赞美国的飞机大炮、军舰如何厉害，贬低苏联的du cái，斯大林的专横，以表示自己的不满。母亲是个谨慎的人，总是对他说现在是gong chǎn党的天下，中国跟苏联关系不一般，不要讲这些话，小心丢了前程。父亲再三吹嘘美国人的飞机如何厉害，这让孙雪莹觉得美国一定十分强大，而中国国力羸弱，飞机、大炮严重匮乏，又怎么能与美国较量？现在听刘涵说要去打美国飞机，她觉得这种做法十分可笑，她想劝刘涵别去拿鸡蛋碰石头，可是又觉得这样说话太鲁莽，会惹刘老板生气，于是就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小坡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刘涵向她招招手，“你过来，给我揉揉脑袋。”

  刘涵那种命令的口吻让她觉得自尊心受了伤害，她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站在刘涵伸手，伸出双手放在刘涵的脑袋上，一下下揉捏起来。忽然刘涵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她吓了一跳，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抽回手。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刘涵回转头，瞧着孙雪莹胆怯的样子，笑着道。

  “没，没有。我……”孙雪莹吞吞吐吐地道。

  “你今年多大了？”刘涵问。

  “十九。”

  “上过学吗？”

  “抗战时在重庆读过高中，后来考上了南京的国立音乐院，毕业后来到了东北。”孙雪莹用蚊蚋般细不可闻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