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到哪里都平安,偏偏在你东厂遇刺,这可是巧得很呐。”
二档头哈铭听出他弦外之音,怒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东厂有意谋害指挥使大人不成?”
何栋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知道,刚才那刺客被雨厂公打伤后,可是朝着你东厂的内院逃的,如果不是你们的人,他何必自投落网,朝守备最森严的东厂里边逃窜?”
哈铭气结:“你.....血口喷人...”
何栋又看了一眼哈铭沉甸甸的袖子,道:“素闻东厂二档头是暗器高手,你袖中这是存了多少飞刀暗箭?平白无事,又不是在外缉凶,在比紫禁城都安全的东厂内,敢问二档头带这么多暗器做什么?难道是知道今日有刺客光临不成?”语气一沉:“还是打算若刺客行凶不成,您再上来帮手?”
哈铭也是武人,闻听此言眼睛都红了,忍不住攥紧拳头就要跟何栋动手。
“哈铭,你退下!”曹云钦喝道,意外迭出他几乎已经焦头烂额,想了想还是安抚马德彪比较重要:“马大人,曹云钦以项上人头担保,东厂与锦衣卫并无仇怨,曹某对大人您也只有仰慕尊敬,此事绝不是东厂暗下杀手,请大人明察。”
马德彪叹了口气道:“我也相信曹厂公不是那样的人,但今日之事实在蹊跷,不由得他们怀疑。雨厂公本就与你有些不睦,又为了救老夫受此重伤,只怕就算老夫相信,朝中闲言闲语,也不会放过曹公你的。”
雨化田在东厂受伤,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曹云钦踌躇道:“依着马指挥使的意思是?”
马德彪沉吟道:“厂卫本就该精诚合作,若曹厂公信得过我,此事交给我公断处理,定然不让厂公和东厂背这个大黑锅,蒙受冤屈。”
香饵在晃来晃去。
曹云钦慌不择路,点头道:“愿听马大人公断。”
被逼急了的野兽多半会慌不择路的跳进陷阱。
马德彪豆眼中精光一闪:“好,请曹厂公许可我带着锦衣卫的人将东厂各处搜查一边,若没有方才刺客的踪迹,自然就还你和东厂清白。”
曹云钦犹豫片刻,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道:“好....我....同意便是。”
两个时辰后.锦衣卫北镇抚司
风里刀带血的蟒袍解开到腰际,露出肩头,方才的“刺客”正给他包扎肩上的伤口。
两具事关三十年前神武将军顾易安疑案的尸体被东厂现行领走,让风里刀和马德彪都一筹莫展,不管是明里抢,还是暗中偷,或者哄骗皇帝的圣旨,都被讨论后一一抛弃,但风马二人不愧是流氓界中精英,合计之下,订了这么一出“碰瓷”的好戏,风里刀的苦肉计在先,马德彪的兴师问罪在后,逼得曹云钦手忙脚乱掉入彀中,趁机要求搜查东厂,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两具尸体偷换了出来。
那个起了关键作用的“刺客”,自然就是西厂大档头牛得意了,他武功既高,出手极有分寸,风里刀看起来血如泉涌声势骇人,所受之伤却是不重。
“督主,包扎好了。”
风里刀忽然想起一事:“你说那父子二人的伤有些异常,到底是什么异常?”
牛得意沉默了下,方才道:“看他身上的伤口的位置和特征,有些像那夜擒捕鲵人时,最后出现的老怪。”
风里刀瞬间出了一身白毛汗,那夜险恶情形犹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