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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有些隐秘之事所需的花费,倒有不少是莫大虬的商馆帮衬着。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有难言之隐,但又很是识相,从不会因为替自己开销了,便来问这钱的用处,这让她着实轻松不少。
金刃王真是个识时务的人,虽至今都未谋面,通过莫大虬多年交往下来,她深感到这一点。
所以对于伊穆兰在碧海的商馆她都是尽量行其方便,照拂有加。上次的三万两黄金,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回馈。
不过考虑到将来,金刃王的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要想瞒天过海,必须拿下户部!这不仅是替无垠报仇,也是势在必得。
夕阳西沉,生出一丝凉意。
朱芷凌回到殿内,看到自己的夫君从殿外匆匆赶了进来。她手一挥,侍从们都退出了殿外。抚星台的瀛泽殿是她处理政务的地方,在殿的后方有一条通路,直通往瞰月楼,那是她和驸马的私所。
当驸马疾步而来的时候,侍从们知道,今天公主的政务结束了,他们可以退下了。
朱芷凌和赵无垠穿过殿后的花园,走过碧波池上的九曲桥,沿途朱芷凌一言不发,赵无垠也一句不问地跟在后面。直到俩人入了寝殿,一直登上最高的瞰月楼,四下再无旁人,朱芷凌才转身凝重地看着丈夫说:“无垠,事情终于有转机了。”
她从怀中缓缓地取出南华岛民变的奏章递了过去,赵无垠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这道奏章是南疆总督府转呈上来的。清州知府沈娴云是陆文驰的人,向来不把南疆总督放在眼里。此次民变,想必已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求助于总督府。按理说,宝泰局的矿洞上出了事,应是户部管,可陆文驰近日里的奏章中却没有提到一个字。也就是说,矿洞妖兽再现,他是真想隐瞒什么。无垠,我们之前的怀疑,看来是对的。”
赵无垠合上奏章,眉头紧锁,恨恨地说道:“当年他栽赃陷害我父亲,说是私刻度量,我就从来没信过。但我也确实不知道该从何查起。直到有一天有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秘密就封存在
那矿洞之中,只要能重开矿洞进行查验,自然真相大白。”
朱芷凌轻声道:“无垠,我是信你的。只是当年南华销金案陆文驰人物两证俱全,而你我都仅仅是臆测。就算有人送来书信,他是何方神圣出于何种目的,是真是假都没有办法判断,我乃一国监国,是不可能师出无名地就下令打开二十年前皇祖母下旨封存的矿洞,你应是能明白。”
赵无垠点了点头,语气略有些缓和:“我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逼着你太紧。你是我妻子,但也是监国公主,是我报仇之心太烈,让你总是两难。”
“你没有逼我……”朱芷凌听到丈夫这样讲,心里一阵酸楚,刚要出言安慰他,却被他打断了。
“……你先听我说。”赵无垠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按了一下,“正如你所言,矿洞妖兽再现,南华岛生了民变,陆文驰的奏章中却只字未提,这事极不寻常,他一定是在掩饰什么。如果说,之前给我送信的那个人的来头还让我怀疑,那么陆文驰这次避而不言让我确信,那个矿洞一定藏着我父亲真正的死因。我只希望你能想尽一切办法,找机会打开矿洞!”
朱芷凌报以宽慰的一笑:“这也就是今天我这样急地找你来的原因。”说完,把朱芷潋午后来找她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赵无垠听了,若有所思地说:“就算如你所说,她是贪玩才想去南华岛,你又怎能断定她能助我们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