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未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大,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快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风在呼啸。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他没有佩刀。
他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傅红雪!
这里本已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人,可是他这种人,却本不该来的。因为他不配。
这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现在已是残秋,但这地方还是温暖如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自昼。
这里有酒,却不是酒楼。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妓院。
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地方。大厅中摆着十八张桌子。
无论你选择哪一张桌子坐下来,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酒菜——只有酒菜,你若还要享受别的,就得推门。
大厅四面有十八扇门。
无论你推哪扇门走进去,都绝不会后悔,也不会失望。
大厅的后面,还有道很高的楼梯。
没有人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上楼去过。
困为你根本不必上楼。
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楼下都有。
楼梯口,摆着张比较小的方桌,坐着个服装很华丽、修饰很整洁的中年人。
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人在玩着骨牌。
很少有人看见他做过别的事,也很少有人看见他站起来过。他坐的椅子宽大而舒服。
椅子旁,摆着两根红木拐杖。
别的人来来去去,他从不注意,甚至很少抬起头来看一眼。
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跟他全无关系。
其实他却正是这地方的主人。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
傅红雪的手里握着刀。
一柄形状很奇特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他正在吃饭,吃一口饭,配一口菜,吃得很慢。
因为他只能用一只手吃。
他的左手握着刀,无论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从没有放过这柄刀。
漆黑的刀,漆黑的衣服,漆黑的眸子,黑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