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军营。”
李过也能明白他的想法,这里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家,军营是他们真正的家。
三人并不知道,自从抵达米脂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厂卫在暗中监视着。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是李鸿基一旦有什么类似历史上的举动,就会被提前处置,因为朱由校不会留下威胁。
至于好处,李鸿基已经体验到了。
晏子宾这样的地头蛇,要是没有厂卫压制,还真的能在地方上为所欲为,做土皇帝。
可面对督办司,他毫无反抗之力。
落日余晖映入懋勤殿,朱由校正在专心的练习写字。
许显纯经了通禀,小心翼翼走进来,留下半个身子的空余,站定说道:
“启奏陛下,李鸿基的事情有消息了。”
“讲。”朱由校俯身在案,连头都没抬,声音中也听不出任何感情。
许显纯道:“原是盖虎与韩金儿通奸,李鸿基回李家寨撞了个正着。”
“李鸿基没有杀他,去密旨县衙告案,却被知县晏子宾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
“臣觉得兹事体大,擅自下令让当地督办司插手,将李鸿基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许显纯说的很忐忑,但朱由校表现得很淡然。
李鸿基这事儿办的的确有些令人意想不到,要知道,历史上他知道这事可是气的够呛,直接把盖虎和韩金儿一起砍了。
两条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问。
于是李鸿基破罐破摔,索性连债主艾举人和知县晏子宾也砍了,逃之夭夭。
这也奠定了日后李鸿基走上率众造反,继而黄粱一梦这条不归路的结局。
“嗯,朕知道了。”
“晏子宾,这个人怎么样?”朱由校问。
许显纯早就做足了功课,毫不犹豫道:
“回陛下,晏子宾这个人我们观察一阵子了,与延安知府钱大河往来密切,年年政绩都不错。”
“但他在米脂县地方上,名声实在不怎么样,当地督办司也说,晏子宾为任五年,帮助许多大族侵吞了百姓的田产。”
“很多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最近有一户叫裴老三的全家因此而死,正是李鸿基的表亲。”
“这也难怪刘宗敏会那么说…”朱由校嘀咕一句,然后向这边瞥了一眼,说道:
“晏子宾为官不法,自当处置。”
“延安知府钱大河也该查查,还有盖虎、韩金儿,着锦衣卫一并处置了吧。”
许显纯知道这是给予重任,忙道:
“陛下放心,臣全力而为!”
“下去吧,朕还要练字。”朱由校扯下纸,揉成了团,顺手扔在地上,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
许显纯见状,二话不敢再说,连忙退了出去。
待回到北镇抚司,许显纯向下吩咐道:
“传命各地督办司,全国通缉盖虎、韩金儿,一经捉拿,就地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