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得找个地方。去塔拉吧。”
以前的漠北,牧民们全是居住毡帐,不过,此处离国都额尔古城很近,塔拉这个小镇,便有了许多类同大晏的土木屋子,没有大晏那么精致,但也很是齐整。
车夫把马车驶入塔拉的一个小客栈。
帘子刚撩开,掌柜的便迎了上来,“客官几位?”
褚老看了看他,“你不都知道了么?”
掌柜微怔,偏头看向车夫,打了个哈哈,摊手一笑,“褚老这双眼,还是这么厉害。里面请吧,先生已久候多时。”
褚老哼一声,冷眼看向那个车夫。
“我的徒儿,若少了半根汗毛,拿你是问。”
那车夫闻声,低下头去,“褚老,你还真情实意地给人家当起师父来了?呵呵,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先生交代吧。你教出来的劣徒,背叛组织,甘当赵胤的走狗,你也是有责任的。”
褚老冷笑,“我自会向先生道明缘由。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这时,车厢里传来幽幽的一声。
“师父……”
褚老一听,连忙返身撩帘,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女子,声音情不自禁地柔和了许多。
“醒了?可有哪里疼痛?”
车上的人,正是时雍。
她仿佛做了一个恒久不醒的梦,在梦里颠沛流离,如同经历了无数个轮回那么长远,终于有了魂魄归来的真实感。
这般再醒来,看到褚老这张熟悉的脸,仿佛也舒心了许多。
“痛,哪里都痛。师父,我是不是被你拆过重装的?”
拆过重装?褚老没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说道:“舟车劳顿,怕你吃不了那苦,便给你喂了些止伤止痛的药。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听这话,敢情是她有可能会醒不来?
时雍狐疑地问:“我方才听你们说话,是要去见什么先生。师父,我可不可以见?”
褚老猜她是不放心自己离开。就如今她的模样,任何人都可以捏死她,而她的身边,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你别怕,师父去去就来。没人能奈何得了你。”
时雍其实不是怕,是真的对这个车夫所指的“先生”有些好奇。
她怀疑,这个先生便是狼头刺组织的首领。
“好。我听师父的。”
时雍没有争辩,乖乖让人抬入了客栈的里间,像个木偶似的丢在床上,痛得龇牙咧嘴,还动弹不得。
她的记忆是从黄泉谷的山洞里丧失的,醒来便是这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此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然到了兀良汗。
就这么静静地等了片刻,没有想到,不仅褚老过来了,就连她想见的那个先生,也被褚老带了过来。
比起身着黑袍,神神秘秘的褚老,这个被称为先生的人,看上去要简单朴素得多。他约莫六十来岁,一身儒袍宽裹,须发半白,态度温和,举止文雅,像个读书人的模样。
时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