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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他该怎么办。</p>

  是慷慨就义，跟着林暮一起死，还是苟且偷生，以待來日复仇。</p>

  这两种结局，都是非他所愿，但现实却是，他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p>

  青牛面色挣扎，陷入纠结之中。</p>

  现在他体内灵力也是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真要战的话，他和林暮联手，也无异于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p>

  林暮现在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真打起來，说不定还会跟着君无邪三人一起攻击他自己。</p>

  选择慷慨就义，就真的是死了。</p>

  青牛一族，传承到他这里，若是他陨落了，整个族群就彻底湮沒在历史的长河中，一代代先辈们的心血结晶的传承，血脉传承，天赋记忆传承，到了他这里，都将戛然而止。</p>

  他不能死。</p>

  弱就是这样被仇人杀死，任何意义都沒有，慷慨就义，再悲壮，再感人，又有什么意义。</p>

  君无邪会更加取笑他，真是一头笨牛，自己找死，他会成为一段笑料。</p>

  如今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选择活下來，就真的是去给人当灵兽，当坐骑，以他高贵的自尊，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但这终究是一个机会。</p>

  一个报仇的机会。</p>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p>

  明明知道活下來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青牛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张开口，说出这个决定。</p>

  在这一刻，君无邪三人满面笑容，对他來说，却是鲜血淋漓，要直面自己内心最软弱，隐藏最深的地方，自己与自己抗争，将这些潜藏内心深处的东西，挖出來，狠狠撕开，而且是自己撕开。</p>

  极其残酷，极其血腥，极其现实。</p>

  君无邪见青牛眸中挣扎痛苦，面上笑容愈灿烂。</p>

  他从这可以断定，这头牛还是比较讲情义，只要将其收服，以后必然忠心耿耿。</p>

  “快点做出决定。”万昌再度喝道，“你是在故意拖延吧，别跟我们耍这点小心思，这都沒用，哪怕林暮现在恢复神智，又能如何，能改变你们的命运，我也真是服了你们，这么点实力，竟然就敢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你们可以逆阶战斗，并且能在返虚期无敌，就真的无敌了，别做梦了，林暮现在清醒过來，也一样是死。”</p>

  青牛望一眼万昌，眸中蕴含无尽悲哀，轻声道：“他若是醒过來，杀真正的高手或许不行，但是想杀你，还是很轻松的。”</p>

  “你此刻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顾钧和万昌黑脸相反，他开始唱起白脸，温言安慰道：“但事已至此，你挣扎犹豫，又能改变什么，不若干脆利落，作出决定，如此一來，你现在的主人也会对你更加偏爱一些，你拖延得越久，他就越感到厌烦，万一他改变主意，连你也一起击杀，届时你后悔都來不及了。”</p>

  两人一唱一和，刚柔并济，瓦解青牛斗志。</p>

  青牛苦苦思索良久，再度连续施展数次百重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