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糖葫芦。”
老天,她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这甜中带酸的糖葫芦了!
付了钱,一手一串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沐心笑盈盈的谢过小贩,轻快的旋过身。
“沐天,来,请你吃……”笑容还挂在脸上,她却傻了眼。
“沐天?”
大街上,人声依然鼎沸,来来去去的身影如梭,却不见熟悉了十多年的那张俊脸。
沐天人呢?!
见利剑砍来,祁天寒不假思索的将脚边的粗棍勾起,顺手挥去,堪堪挡住了凌厉的剑势,暗咒着自己的粗心大意。
一出祁家堡便被人盯上了,这点,他早有所察,也略微提高提防,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胆子大到在这么靠近市集的地方就动起手来。
原以为这群人至少会等到他离造船厂更远一些才下手,至少也该静待地步出人潮嚣扰的市集。
看来,他们对他这条命倒是誓在必除!
“可恼,他们还真会挑时间!”因为连日奔波,他开始感觉疲倦已经渗进他的骨子里了。
而对方,精准地挑了这个时候!
脑子不住地兜过自嘲与忖思,时间却只是停伫了刹那,凭着求生本能,他提气,惊险万分的冲破围住他的一群人。
“祈天寒,你往哪儿逃!”
逃?
即便是身上负伤累累,乍然听闻紧追在后的敌方这么大刺刺的连声吆喝,祁天寒仍不禁遭胸口那股猛然袭上的闷伤所击,差点儿倾跌倒地。
曾几何时,这种赢家的口吻竟然叫人抢去喳呼,此行果真应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话儿,但,能怪谁?今儿个会中暗枪遭袭,他是自找的,难辞其咎。
只是,这群人是谁派来的?
二姨娘?还是她娘家的人?
胸口的气息紊乱且细碎,专挑小巷弯拐的祁天寒凝心倾听,身后再无杂音追赶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也知道自己撇开了追兵,但他因此更加感受到体力的快速流失。
“不行,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身上的伤。”轻甩头,他努力保持清醒。
否则,纵使他能幸运的逃过方才那群人的追杀,仍是逃不过流血过多的下场。
可大夫家究竟要往哪儿走?
撑着一口气,他踉跄的向前蹒跚走去,就在体力溃散到虚疲时,他瞥见几株挺直的树,就在前头不远处。
也罢,先靠着树干暂歇,待顺过胸口的气息再说。
他缓缓吐出心中那份忐忑与疲惫,一待树干似乎就在跟前了,不再迟疑,他骤然松懈的颀长身体便闷声向前倾倒卧去。
让他先休憩一下,喘口气……
急着寻兄的沐心蓦然站定,蛾眉轻颦且神情微凛。
身后似乎有事发生!
有人直往她这儿来,而且不是熟人。她几乎立即确定了这一点。
若来者是熟人,应会先开口唤她一声才是,要不,轻拍一下她的肩头也行,再要不然,起码也会快步上前与她并行而走。再说,她初到扬州,人生地不熟,除了沐天跟随行的小婉,她并不识得他人,又何来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