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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将马槊倒在地上,而后抚摸着那匹老马,在它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这才从马背上解下左右两侧的毡布包。
毡布包很大,但耶律大石左右各提起一个,仿佛提了两个硕大的黑色棉花糖一般举重若轻。
见得郭药师和甄五臣等人围杀上来,耶律大石猛然暴喝一声,双臂一震,毡布包便嗤啦啦裂开,露出了两个硕大的铁蒺藜骨朵儿来!
这铁蒺藜骨朵儿少说也有几十斤,他左右手各提一个,如同一只坚硬无比的铁螃蟹,举起了比自己身躯还大的双螯!
见得这对铁蒺藜骨朵儿,那些个斡鲁朵精骑仿佛吃了仙丹神药一般,所有人精神大振,抽出马刀来,不退反进,跟着耶律大石的身后,主动朝郭药师等人杀了过来!
是的!他们主动冲杀了过来!
耶律大石不是蠢物,凭借着他们这一百人,想要冲出坍塌的城门,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只能在里头坚持着,坚持着不死,坚持到外头的大军冲溃城门的废墟!
大军冲不进来,他们就是瓮中之鳖,只有等死的份,可如同大军能够冲进来,那么他们就不是落网之鱼,而是先锋,是大军攻占涿州城的先锋!
他们的宿命就是,战!战!战!
耶律大石疾行变狂奔,势若奔雷,如船头撞破巨浪一般冲入常胜军之中,那对铁蒺藜骨朵儿挥舞开来,所过之处无不披靡!
一名常胜军悍卒举盾来挡,却被耶律大石砸碎盾牌,击碎了胸膛,整个人如同一团杂碎般倒飞而出,鲜血喷洒当空!
刘舜仁使一双十几斤重的铁锏,随后而至,才两合就被耶律大石退,胸甲都被砸碎,若非贴身藏了个护心镜,小命可就丢在此处了!
郭药师见得耶律大石非但没有任何怯懦,反而更逞凶威,铁枪如黑龙离巢,直刺耶律大石的心口,后者冷笑一声,一力降十慧,骨朵儿砸在枪尖上,那铁枪弯出让人心惊的弧度,郭药师竟然也被打退了!
这就是耶律大石的勇武,这骨朵儿就是他的徽章,也正是他动用了骨朵儿,这一百斡鲁朵精骑才有恃无恐!
涿州城中已经没有了箭矢,可仍旧有投枪,实在不行直接将长枪扔出去,甚至扔几把菜刀出去,都能够杀光这些精骑,可郭药师又下了活擒令,诸多军士也就难免有些投鼠忌器了。
耶律大石作为辽国的北院大王,如今辽国的第一军人,若拿下此人,大焱朝廷还不求着常胜军?
即便大焱朝廷看不上常胜军,生擒了耶律大石,整个北地如此大,他们何处不能横行?
然而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耶律大石不是任人宰割的鱼羔羊,而是一头死斗的困兽!
眼看着耶律大石逞凶,苏牧面无表情,脸上金印变得更加清晰,若了解内功心法的高手在场,便应该看得出来,苏牧正在聚气,以致于脸色变淡,凸显得金印越发清晰而已。
他悄无声息地行走在乱军之中,左手剑右手刀只是随意挥出,便有斡鲁朵精骑被斩杀当场!
他修炼的是乔道清的阳经内功心法,又得了双刀流的神技,每日里苦练不辍,战斗智商也不低,更是经历无数次的生死厮杀,他或许不是练武的奇才,但绝对是最刻苦最舍得拼命的武者!
如果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都无法让苏牧成为武道宗师,那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