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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身形过快,与自外匆匆奔来的纨素险些撞个正着。两人都无暇向彼此致歉,各行其便。“小姐!小姐!您看这封信,好奇怪!”
“缜儿,有人绑之心,打之心,快来救之心,之心痛痛……”这是什么?“这从哪里来的?”
“是一个小孩刚刚送到铺里的。因仅是折着,没封没粘,奴婢就打开看了,没想到,是……”
“欲救汝夫,城隍庙口,独自一人,违则灭口……城隍庙?庙会附近?”
“小姐,这是姑爷的笔迹吗?”
罗缜察那纸笺,那一笔一画间的方方正正,的确是相公平日行笔的笔触,就连用语,亦是相公素日的语气……
“小姐,不管是真是假,奴婢陪您走一趟!”
“……对方要我一人去,否则灭口,你回家看顾好宝儿就好。”
纨素大急,“那是万万不行,您纵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可能让您一个人去。”
罗缜握紧纸笺,眸子紧盯其上,突然,染了焦灼之色的秀颜瞬间一松,掀唇笑道:“放心,纨素,你不必去,我也不必去。你去外室,把躲在你家姑爷那幅听涛图下面的范大美人给请出来!”
夏时多雷,范大美人出行必带相公耗时最长的听涛图。以她所言,是“此图恩公用心用时弥久,其上所留恩公正洁之气颇浓,以它蔽身,足以安魂”。
第十九章 君心无贰6
盛夏时,天时本长,下过一场突来暴雨过后,阳光复出,近酉时犹烈不可挡。
城隍庙前,杭念雁瞪着从车上下来的女子,眉目间有怒有气亦有……惧。“你以九王弟的名义骗本王来此,意欲何为?光天化日,你不得对本王无礼!”
胆小鬼!范颖冷掀红唇,“先奸后杀赤身裸体弃尸荒野,如何?”
“你……你你无耻!你一个女子,说话如此……如此放荡,你好生的无耻!”
几百年也未变的迂腐,真是乏味呢。“不然你自己脱了衣服乖乖候着,我或许会温柔点?”
“你,你,你……”
距此丈外,良家二老下了马车,惑然问:“依依,不是来逛庙会吗,怎到这边来了?你或许不知道,三王庙方是庙会的央心……”
姚依依任是怎样也想不明白:明明看见罗缜一人上了马车,沿路也无停留,怎她带齐了人“捉奸”时,就换成了另外一人?
“拜见老爷、夫人。”范颖袅袅上前施礼。
“你是……”王芸记得这个大美人,“你是‘之心’绣妨的绣师范颖?”
“正是范颖。”范颖美眸瞟向那位面带不宁的姚美人,“原来,这位就是镇日想着要取少夫人代之的姚小姐,生得极是平常嘛,面相更是薄贱,怎就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和造化?”
“你……你是谁?”顾不得理会对方言中的刻薄,姚依依冲口问。
“哦,不光长得平淡,连耳朵也不好使了?你没听良夫人方才唤我范颖?啧啧啧,像你这等货色,怎就把自己放得那等高?”
“怎会是你?我明明看到是……”
“是良少夫人?”范颖痛心疾首蹙眉哀叹,“长得貌丑,耳朵失聪,连眼神也不好,姚依依,你活得不觉乏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