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坐了。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诏狱里头的锦衣卫也不敢真给陆宝菱用刑,毕竟她是显国公的小姐,皇后的亲姐姐,到时侯出去了,别的不说。整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还是绰绰有余的,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啊。
陆宝菱在牢房里站了有一个多时辰,腿酸的不行,实在忍不住了,用脚把地上杂乱的稻草拨开,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算着行程。二姐姐应该已经坐上船往西南去了吧,路途遥远,但愿她一路平安。早日到达西南。
陆宝菱在诏狱里待了不到一天,沈墨便先来看望她了,她与沈墨许久不联系,如今的沈墨看起来很是落魄,他问了陆宝菱两句便沉默着不说话了。陆宝菱好奇道:“是不是沈家发生了什么事?”
沈墨苦笑:“我父亲被革职了,韩家和我们家斗了那么久。如今总算把我们沈家踩下去了,我父亲的职位由韩云接替了,如今家里乱成一团,那些个亲戚长辈都来劝说我父亲,早日上书恭贺新皇登基,表明立场,可祖母却坚决不答应,如今正僵持着呢。”
陆宝菱担忧道:“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沈墨道:“祖母的身体好得很,大表姐也来了我们家几回,说陈家也是一样,其余几房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七嘴八舌的劝说镇国公投诚,陈毅宁又搬出了陈家,闹了决裂,陈家比我们家更乱,大表姐眼见着瘦下去一圈。”
陆宝菱道:“徐家也好不了哪去,首辅写了诏书,如今翰林院的那帮老臣,面上是不说什么,背地里都指责他背弃旧主,我看他如今也只是强撑着了,广庭又不见了,那两个庶兄巴不得他不回来,虎视眈眈着呢。”
沈墨半天没说话,忽然道:“若是有一天,沈家改变了立场,你会恨我吗?”
陆宝菱摇头:“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不会恨你。”
沈墨欣慰的笑笑:“为了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陆宝菱笑起来:“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沈墨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离去。
第二天,终于提审了陆宝菱,审理的人却从程怀玉变成了陈毅宁,他望着陆宝菱,也没问话,也没说什么,当着众多锦衣卫的面打开了陆宝菱的手铐脚铐,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了,你走吧,陆家的马车在外头等着你呢。”
陆宝菱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明白必定是他找了路子求了情才能释放自己,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她也说不出口,索性什么都不说。
陆靖柔亲自来接她,见陆宝菱在里头呆了两天就瘦了一圈,一向坚强的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陆宝菱给她擦眼泪:“姐姐哭什么,这可不像你。”
陆靖柔含泪道:“你受苦了。”
陆宝菱摇头,又问陈家的事。
陆靖柔道:“自从陈毅宁带着林姨娘离家后,公公就病倒了,好几次叫人请陈毅宁回来谈谈,谁知陈毅宁如此绝情,一面也不肯见,说自己从此和陈家恩断义绝,两不相欠,公公不甘心呐,查了半天,这才知道陈毅宁的真实身份,唉,真是作孽啊,如今公公后悔的跟什么似的,堵着那一口气,怎么都不肯低头。”
陆宝菱道:“陈毅宁的什么身世?他难道不是陈家的人吗?”
陆靖柔道:“他还真不是陈家的子孙,这说起来,都要怪林姨娘,她可真是狡猾,生生的骗过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