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迹之外,什么也没有剩下。
天亮的时候冰封也无力的躺在一条小河旁,两匹马儿在他的一旁静静的吃着草,他手中的砍刀在逃亡的路上被一头凶悍狼给叼走了,他能够保住命完全是靠手中先生给他防身用的手枪。先生对这把怪异的武器珍重非常,他知道子弹数目有限。就是以前先生教他使用的时候也不过才打了总共十发子弹。来到西夏后逃亡的日子里面他也没有舍得打出一发子弹,昨天晚上为了摆脱红了眼的狼群,在被抢走马刀的情况下,他一口气把身上仅有的三十发子弹全部打出,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除了丢了四匹马之外,他身上又增添了不少野狼的抓伤和咬伤,筋疲力竭的他终于摆脱了狼群的追杀,懒懒的躺在河边吃了些东西后,便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天后才有后续的党项追兵赶到人狼大战的宿营地,这是前一拨儿追兵所拥有的猎鹰带他们来的,原本想着追杀一个人用三十多党项精骑,外加经过特训过的猎鹰指引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正是看到营地的惨象,再加上放出去的搜索队也发现了冰封沿途杀死的几十具已经发臭的狼尸证明追击的目标居然奇迹般的杀出狼群,那队党项骑兵头领在一把沾满血迹的党项骑兵所专用的马刀前冷冷的用西夏语说道:“追!一定要把他的头带回去!”
震怒!震怒!除了震怒之外,这队继续追杀冰封的党项骑兵在草原上策马飞奔的时候也在心中勾画着这位素未谋面对手的形象——七尺大汉、满身横肉、武艺无比强横……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够在这草原中笔直的画出一条逃亡的线路,不仅没有迷路之外还能够从狼群和追兵之间杀出去……
保安城头权知保安军的陆诜站在城头,三天前半夜党项人便赶到保安城下,天一亮,先到的五千骑兵便扫荡了保安城四周的旷野,不过他们没有任何收获,陆诜已经把保安城附近所有地居民都迁入城中或者早就让他们迁到德靖寨和园林堡去了,所有的民房一率拆毁或烧掉,党项人将什么也得不到。
昨天西夏大将梁格嵬率领本部到达城外。当天下午略作调整后便开始攻城,保安城除了西邻周河那段城墙没有受到攻击之外,其他三个方向的城墙都经受了战火的洗礼——党项人的攻击是非常猛烈地,梁格嵬想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向三个进攻方向都投入了最大的作战兵力。
十万大军分成三波轮流不断的狂攻了整整四个时辰,知道月亮升起夜色实在不利于作战之后才下令收兵。
保安城这半天就经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所有守城火器消耗一空,大型收成床弩所发射的特制箭支也消耗了四分之一。这令曾自信满满的陆诜心情格外沉重——保安城所囤积的火器几乎可比延安府,居然才半天功夫便没有了。不过令他欣慰地是这是值得的——这仅仅半天的战斗至少有万余党项士兵命丧保安城下,城墙没有受到直接的冲击,党项人的攻城武器连城墙都没有到便被大宋地火器直接粉碎——对手的攻城武器消耗殆尽,这也给他坚守保安城等待援军争取了宝贵地时间。
不过令陆诜更为惊叹的还是大宋的火器——上次大顺城之战他也有参与,不过那个时候火器的使用谁也没有经验。连发射火器的主要工具都是投石机临时代替。虽然宋军早就装备火器了,但那是中央禁军才有的待遇,听说这都是京城中那个日益风生水起的驸马所建议的。大顺城之战的火器已经让他叹为观止,这次则更加刺激——前所未有地集中使用远程火器,当真是一次发射。火药包落点之处渣子也没有留下,那些五花八门的攻城武器不仅仅是全部摧毁。连带周围的士兵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这极大的震慑了党项人,一度使他们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