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话。孙琮摇着扇子,一边打量周围的情景,一边顺嘴问:“老丈,我听说这是赵安抚专门为老师修建地港口,怎么这座港口如此冷清?”
老汉叹了口气,带着回味地神情回答:“官人,你是自京城来地吧,你不知道。坡公贬谪来了惠州。刚开始的时候,我惠州每旬日宰杀一羊。羊肉先尽官员吃,坡公只能分到一些羊骨头,但他运气好,收了个弟子——赵安抚,有钱人,直接在惠州为他修了一座码头,专门给老师送粮送肉。喏,就是这座码头,所以我等庶民把这座港口称之为‘报恩港’,也叫做‘苏公港’。
可惜,朝廷那些大官总是不安生,知道坡公在惠州过地好,又把他迁去了海南琼州。啊,自苏公一去,这座码头便冷落了许多,原先我们惠州有陶土场、煤场、养马场,这些全是赵安抚为了让老师在惠州过的安心,泼水般花钱建的,但如今苏公一走,那些坊场便没有人经营了,渐渐的,这座码头也冷落了许多。
官人不知道,原先这座码头一天可以开出上百只船,但现在,一天不过十数只,冷清啊!”
孙琮顺嘴问:“如此说来,东坡公去了海南,赵安抚是不是也把厂子修到了海南?”
那老丈看了一眼孙琮,把话题又拽了回来:“官人是要租马车吗?若官人租了马车,我回头在路上慢慢与官人聊……”
孙琮点点头:“本来我是要到广州下船地,路上听说惠州的事情,所以特地在这惠州游览一番,老丈还有同伴么,我多有几个仆人,再叫几辆马车来,我们一同进城,路上,老丈与我慢慢讲。”
那老丈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招呼几个同伴,将孙琮及其仆人们的行李搬上马车后,而后挥鞭赶着马车向城里奔去。
这老丈原来许诺孙琮租上马车,他就与孙琮慢慢聊惠州风物。但上了马车,孙琮才发现,那老丈低着头非常专注的驱赶着马车,孙琮隐隐发觉自己可能上当了,他寻找话题搭讪。
“老丈,你地马怎么如此矮小?……”
老丈沉默不语。
孙琮继续问:“老丈,大宋各处都缺马,我怎么看着惠州并不缺马,光码头上就有三四十辆马车空闲,这一路上,擦肩而过的马车络绎不绝,怎么惠州车马如此之多?只是奇怪这些马匹矮小的像驴。”
那老丈甩了个响鞭,回答:“官人,你是从京城来的吧?……勿怪老丈多嘴,原本咱惠州百姓非常看不上京城官员,你说苏公这样地大好人,发大水了关心发生百姓闹瘟疫,虽然是罪官,也要求当地官府免费发药;有了火灾,坡公也想着赈济百姓——这样的人怎么有罪呢?还贬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
我听说现在管事的都是贪官小人,大奸臣大恶人。被贬谪来我们这的罪官反而个个温顺和善,教导我们的子弟读书识字,连束修都不收,怎么这年头好人是罪犯,贪官长了大权。”
孙琮脸色一沉:“老丈,我问的是马,不是官。”
那老丈一边甩着鞭子,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这马……老汉也不知道这马的区别。还是苏公地弟子告诉我们,说马分南北,南马鼻子短小,适应潮湿闷热的天气,所以南方最适合役用这些川马与滇马。这些马都是赵安抚弄来的,听说都是战利品。”
孙琮坐在马车后面,轻轻摇摇头。
这是一辆两轮轻便马车,车的形状类似后来的黄包车。并排只能坐两人,车顶有一个雨棚,车后可以携带简单的行李。矮小地滇马拉着轻车,车轮粼粼,不时的与迎面而来地马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