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二帝,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现在被赵氏皇族逮着了,那绝对就是一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大人?”赵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邦昌又是一个哆嗦:“本官如何确认,你这份血诏,是真是伪?”
唔,这位张大人,倒是心细如发得很。
赵瑗反问道:“那大人又凭什么认为,这份血诏,是假的呢?”
她轻轻松松地将皮球踢还给了张邦昌。
“你……你大胆!”张邦昌憋了许久,终于蹦出一句话来。
赵瑗嗤笑一声:“是啊,我大胆,我胆子一向大得很!却不知‘河北路割地使’张大人,有没有胆量拒、不、奉、诏?”
张邦昌脸色煞白。
如果说诏书是假的,那么眼前这位厉鬼似的少女,才是伪造诏书的主谋,他张邦昌也是为人所蒙骗;如果这份诏书是真的,他死不奉召,那可就真正坐实了“谋逆”之言,到时候姓赵的要杀他全家,那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张邦昌不认为太上皇有胆子写血书,却认为这是姓赵的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对皇族的忠诚。
至于“姓赵的”是赵构、赵桓还是赵佶本人,张邦昌认为并不重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着赵瑗的面解下龙袍,整整齐齐叠在身边,双膝跪地,双手平举,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接诏!”
赵瑗忍了很久,才没有一脚踹到他脸上去。
“河北路割地使”,他还真有脸喊得这么大声,喊得这么余韵悠长!
“太上皇口谕。”赵瑗一板一眼地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迁河北路宣抚使,即刻前往康王帐前听命!”
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给这位伪楚皇帝改了个官职:河北路宣抚使。
张邦昌口称接旨,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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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赵构。
在真正见到康王之前,赵瑗已经在心中无数次咀嚼了这个名字。偏安南隅,不思进取,十二道金牌令箭急召岳飞,诛岳飞、岳云于风波亭,无论哪一步棋,这位康王都走得奇臭无比。好好的西军残了,好好的河北路丢了,整个南宋苟延残喘百余年之后,数万人在崖山跳海,真是……
罄竹难书。
当然这事不全是赵构的责任,但身为大宋官家,那一根根史笔不戳他的脊梁骨,戳谁的?
赵瑗憋了一口气,在张邦昌的指引下坐了一辆驴车,嚼着麸饼,慢悠悠地赶往康王帐前。汴梁已经空得连老鼠都饿死了,麸饼,那就是帝王餐。
驴车一路晃晃悠悠地驶到了康王帐前,如入无人之境。
即便不懂军事、不懂治军,赵瑗也依旧看得心头火起。
世上有哪一支军队,官兵们三三两两地卸了甲,躺在地上晒太阳的?
世上有哪一支军队,一辆破驴车就可以直闯主将大营,卫兵只是象征性地伸手拦了一下?
她正气闷,忽然听见张邦昌幽幽叹息一声:“竟然都是厢军哪……”
一言以蔽之,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