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想给某人脸色看时，什么最让人抓狂？不是那人的不配合，而是那人根本无视你的存在！
老夫人脸色刹那黑如锅底，重重将茶盏掷到矮几上，提高音量：“不是说已经抄好了吗？拿来我看看！”
哎呀，这个洞越磨越大怎么办，刚才本来才黄豆大小，现在变成葡萄大小了。呜呜，祖母肯定会更生气了……
凌瑞雪猛然感觉到安静一片，她茫然抬头，就见老夫人伸手颤抖的指着她，抖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呵呵。”凌瑞雪不明所以，抠抠指甲，陪着笑：“祖母，你们聊，接着聊。”
聊？聊屁啊！
老夫人气的差点爆粗口，付姨娘强忍着笑，一脸温柔端庄道：“大小姐，老夫人方才说要检查您的手抄本。”
“嘻嘻，祖母，霜儿觉得大姐姐好有趣喏。”凌瑞霜嘻嘻一笑，朝老祖宗撒着娇：“霜儿还是第一次见人，站着走神走这么久。”
老祖宗脸色再次发黑，其后的凌瑞冰螓首微摇，不赞同道：“霜儿，不可胡言。想来方才大姐姐是无心的。”
无心？老婆子眼里划过一抹被人羞辱的神色。这个凌瑞雪分明是见自己方才给她甩脸色，反将自己一军。
老夫人心头越想越气，看凌瑞雪那无辜的小脸怎么看怎么碍眼。
“好一个侯府嫡女！来，将你的手抄本交上来，老婆子我亲自检查。”
凌瑞雪对老夫人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她紧了紧手中的抄本卷轴，心虚道：“祖母，若是有错别字怎么办？”
“怎么办？”老夫人冷冷一笑：“有一个错别字就重新抄送一百遍！”
一百遍？
凌瑞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恰好看见凌瑞霜来不及收回的上扬嘴角，她心里一急：抄送三遍都让她肩膀酸痛，再抄个几百遍的话……
“孙嬷嬷，给我拿过来！”
“老奴遵命！”任谁都已经看出凌瑞雪心虚，抄送的《女戒》中定然有错别字。
付姨娘几乎能想象到接下来凌瑞雪要受到的惩罚，若非时机不对，她巴不得拍掌称快。
这个嚣张的大小姐，就该好好的‘磨练磨练’！
孙嬷嬷凑近，满脸褶皱的老脸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大小姐，得……”
‘罪’字还未出口，众人满脸惊愕的盯着面前脸色羞红的少女，一副见鬼的表情。
凌瑞雪羞涩的笑，一手挠着后脑勺，另一手扬起被捏成密密麻麻碎片的手抄本，大眼眨啊眨的：“祖母，对不起。刚才我一时激动没控制力道……您放心，我今晚定然抄好三遍，明日给您送过来过目。”
她笑的真诚，眉眼弯弯，露出点点洁白贝齿。众人却目瞪口呆的盯着碎的均匀的纸屑，浑身汗毛倒立。
徒手捏碎宣纸！怪物，活生生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啊！
老夫人火气一个上涌，只觉得脑门瓜子突突疼的厉害，差点晕厥过去。
“混账！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字，凌瑞霜双眼发亮，期待听到老祖宗惩治那个力大无脑的野丫头，谁知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老祖宗，四小姐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