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感觉有地方出了纰漏，将有事情发生。

  陆嫦曦叫住小枝，神色不善地上前问道：

  “你刚才说去药堂买药？这里不是药堂？”

  糟糕！要穿帮！

  现在意识到为时已晚。小枝已经出口：

  “药堂？你脑子有病吧？咱们这儿是怡春院。”

  “怡春院！”陆嫦曦低喝一声，隐含的内劲逼得小维和小枝都退了好几步。

  见陆嫦曦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小维故作冷静道：

  “师父莫要生气，其实我是给怡春院的女人看病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枝被陆嫦曦气势吓倒了，躲在一边不敢说话。

  不就是个工作吗？有什么好掩饰的？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怕别人说不是？

  小维想了想，索性承认道：

  “师父，其实我是怡春院的龟公。”

  “龟公！！！！”陆嫦曦不光是震惊，还有愤怒！

  小维也渐渐冷下来，师父这目光再熟悉不过，不就是那些俗人看自己的目光吗？难道说认做仙女的师父也会看不起自己的身份？

  一开始就意识到对方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现在事情捅破又幻想着对方不会因为这样看低自己。

  人便是这么贱的生物。

  “师父，我......”

  “不要叫我师父！”小维刚想说什么，却被陆嫦曦冷漠打断，“想不到我陆嫦曦会瞎了眼，收了个龟孙子所徒弟！难怪！难怪会下贱地吃别人剩下的东西！早知如此，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救我！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徒弟！”

  长这么大，这是小维第一次感到心痛。就连老爹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如此难受，老爹死时，只觉得难过，却不像现在这般揪心。

  这是第一个让小维乱了心智的女人，愿意为她偷东西，愿意为她治病，愿意为她不求回报的付出。没奢望对方会记得这些好，却也不能接受因为一个身份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抹杀。而且人生而平等，难道龟公就这么不堪？

  别人的看法小维可以不在意，但陆嫦曦冷漠的话语却让小维哭了。

  只是流泪，没有出声。小维攥紧拳头，终是咆哮起来：

  “老子也算是瞎了眼！救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东西！妄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实话跟你说吧，谁tm稀罕做你徒弟？老子只是想跟在你身边，有机会讨你做老婆！没想到你却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样也好，乘早看清你的面目，从今以后，老子也没你这样的师父！老子总有一天要用龟公的身份踩到你头上！要你跪下来求我！”

  陆嫦曦有些动容，没想对方会比自己还要激动，而且对方说喜欢自己？被龟公喜欢？换做以前肯定会觉是件羞耻的事情，但见小维暴怒样子，却感觉有些心痛。

  没有再说话，陆嫦曦走出小屋。

  离开怡春院前，陆嫦曦停住了。看了看小维血肉模糊的后背，小声念叨：

  “龟公不易，免不了被人殴打，给这家伙一点儿东西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吧。”

  随手一挥，一本书丢到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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