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
刘芝妏 更新:2021-09-27 03:57 字数:10004
蒋琬沙的昏迷又持续了一天,偶尔,还会发出一些让人摸不著头绪的呓语,但情况看起来真的是好多了。
依然苍白的脸色不知在何时沾上了粉粉柔柔的轻霞,紧阖的眼睑不再罩著阴沉的僵硬,连那两片淡青的唇色都染上了些许的红润。
她,该醒了吧?!
偶尔流连在她床畔的三个人,尤其是耐性几近零的钱立岩,心中皆松解了下来。
第二天傍晚时,band娘捧著刚换上小苍兰的高颈花瓶上楼,愉快的轻哼着中国小调儿,在临湖的窗台上选了个最佳的角度将花瓶搁上,优雅的旋过身,跟那双茫然的黑眼眸对个正著:
「你醒啦?」又惊又喜的低呼一声,band娘掩不住喜悦浮颊。
醒啦?蒋琬沙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头还很晕?」瞧那怔仲的模样,铁定是七魂才飘了一魂回来,「躺了这么多天也真够受的。」唉,真是让人怜惜的小女孩,band娘心疼的表情漾满了脸。
躺了这么多天?自窗口丰侧过身的妇人轻喃一句,蒋琬沙的脑子就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话重复一次,可是,混混沌沌的脑子怎么也不见清澄;
躺了这么多天?!
倏地忆起了那朝著自己陶口闪烁的刀光,蒋琬沙不自觉地轻喘一声,脸色蒙上了森冷的沉郁,
现在是什么时候?妇人说她躺了这么多天,地究竟是伤得多重?还有,义父那儿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老天,地这么多天全无音讯,义父会怎么想?
「嘿,丫头,别急著起来;」见蒋琬沙挣扎苦想坐起,band娘快步走到床边,轻柔的将手搭上了她的肩头,「怎么了?想喝水?还是想上洗手间?」见小丫头苍白的脸上潇是仓皇的不安,她又气又急的数落起来,「身子还弱著很呢,怎么就这么急呼呼!」真是的,现在的孩子全都是一个样,除了急性子还是急性子。
「我不要。」沙哑的嗓音发出抗议,蒋琬沙再度挣扎著耸开她的手,将双脚挪向床沿,「我要起来。」
「不行,你给我乖乖的躺好。」这娃儿怎么这么不受教啊?真是倔,「怎么可以这么胡闹,侍会儿伤口又被扯开了怎么办?」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准起来。」小一号的铁沙掌紧紧的扳住蒋琬沙的肩头,颇具技巧的将她给压回床上躺好,态度坚决的制住她的行动,「小岩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被人家一只手就给压回床上,蒋琬沙气馁的低叹一声。
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虚软的她连力气都比不上个儿不比她壮硕的妇人,地还能怎么办?
潇是挫败的眼神游移在房间裏,缓缓的,蒋琬沙的注意力被搁在窗台的那一瓶小苍兰给吸引住了。
沐浴在夕阳之际的捆碎花办,有著它独特的韵味,是那种带著凄楚苍凉的美:
眸光接触到瓶上的那一方淡紫,淡淡的、柔柔的、粉嫩的紫……哦,眼皮怎么那么重?那么生涩……好想睡哦。
「来,先喝点水润润唇……」band娘蓦然停住了话。
才刚旋过身拿起几上的水想让她啜几口,润润乾裂的唇,怎知不到两秒钟的上夫,倔丫头竟然就又睡著了!
「真是!」将杯子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