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等小植物开了花、你的脚卸下敷脚霜后,你和我这个唠叨的男人就‘契约终止,我马上转身离开,再也不来烦你,好不好?”他纵容地说。
他帮她把被子拉高,像哄孩子般地拍拍她的脸颊。”好了!别再抬杠,留一些精神来养病,眼睛闭起来休息。”
他走了,望住他的背影,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那让人倾心也放心的气质,让织昀坚硬的心逐渐软化。
“你是健忘还是粗心?老是忘记浇水。”伯墉用水杯帮他那盆被忽略的可怜植物,浇上半杯水。
“它跟你求救,说它快渴死了吗?”
几天相处下来,伯墉的耐心相待终于让织陶卸下尖芒利刺,她不再与他针锋相对,相反地有时他们还能相谈甚欢。
“等它开口喊救命的时候,就药石罔效啦!你不认真一点,说不定它开不了花,你就真的出不了院。”他语带威胁。
“我才不要对它认真,万一我把全部心血摆在它身上,等它开了花,我却还在这张床上数日出日落,我一定会呕死。”下意识地,她摸着它绿油油的叶片。
“你总是这么害怕受伤吗?”他认真地观察她的表情。
“不!受伤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我早已麻木不仁、没有感觉了。”她升起一抹傲然。
“我换个方式问——你是害怕期待落空,才宁可选择不期待才不会失望?”
“也许我性格中的消极因子占了大多数,任何事我宁可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要抱持一点点希望,因为当希望落空是很痛苦的。”
她没回避他的问题,这个小小”进步”,让他很愉快。
“可是期待、幻想在我们成长过程中,是很美好的经验。”
“美好的经验?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太奢侈了,我要不起。”
“你要得起,只要你肯敞开心胸学会接纳。”
“接纳?你要我去接纳什么?”她升起警戒。
“你身边的人、事、物。”
“在这些东西里,有没有包括你的未婚妻?有没有包括你的岳父、岳母?”织昀冷笑出声。”他们派你来当说客?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目的,就是要我配合你们演出一出‘阖家团圆?”
“若不是你的态度那么恶劣,我真会为你的敏锐观察力喝彩。”
“我猜对了,你接近我果然有目的。”
“我的目的是要你快乐,要你像个正常的十九岁女孩一样健康、活泼,要你放弃仇恨,解放别人也解放你自己。”他句句都发自真心。
“别白费心机了。”
“我没有白费心机。”
“你这么费心地讨好岳父母、未婚妻,不觉得很累吗?”她苛刻地质问。
“我是费心了,但是我讨好的对象是你,不是旁人。”他毫不受她尖酸的态度影响。
织昀沉默了,她想不出自己哪里值得他讨好。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罗教授有这么多的怨恨?”
“如果你在嘲讽不屑的眼光中生活了十九年,我确定你能学会偏激。”
“据我所知,他从未放弃过你们母女,他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