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好处,我只是生活。」她说。
「如果人生下来只为了一个目的——生活,生命就太没有意义了。」
「人各有志,有没有意义,也因人而异。」
「你的倔强真的比我更甚。」他叹一口气。
两人之间有一阵沉默。
「哎——多谢你不来的日子里所送的花。」她说。
花?他极讶异,不曾送过花啊!
「怎幺?」她望着他。
他突然明白,这是周宁为他做的。
一剎那间,心中十分感动,周宁真是个好助手,不但醒目,而且心细如尘。
「没什幺。突然想起些别的事。」他支吾。
「什幺事?」她极敏感:「唐小姐来了?」
「是——」他后悔竟冲口而出:「她调来香港工作,预备在这儿一年。」
「她是个非常可爱,又知情识趣的女孩。」她说。
「她也勇往直前。」
「什幺意思?」她愕然。
「我是说——她把人生看得太简单,以为只是一条直路其实不然。」
「她有这环境,有这资格这幺以为。」
「对不起,又惹起你的不愉快。」
「怎幺说是不愉快呢?」她笑:「这是我的人生观,与是否愉快无关。」
「你总有道理。」他也笑。
「七婶说你又差人送去菜钱,她让我告诉你,用不着这幺多。」她说。
「放在她那儿也一样。」
「加重我的负债。」
「恩慈,请答应我,不要再提钱的事,」他万分诚恳:「如果将来你真要还钱给我,我会觉得自己好差劲,好象想——想收买什幺似的。」
「事实上你不是。」
「但心理上难免这幺想。」他摇头:「我十分不安。」
她凝视着他,又考虑了好一阵子。
「好,以前的事。我不再跟你提,让我们从今以后做好兄妹,好伙伴。」她真诚的说。
「谢谢,谢谢!」他大喜。
「有你这种人,出钱出力之后还要谢谢人家。」
「你知道,我对这份友谊——很珍惜。」他认真的。
「我明白的。」她也认真点头。
她明了他的一切,却拒绝付出他希望的感情,也许这是无缘,也许这是天定,谁知道呢?
离开医院他立刻回家。
他把车开得飞快,心中一直挂念着晓芙。整个下午,她如何打发寂寞?
其实,是他小器,带晓芙去医院又有何不可?恩慈又不真是他女朋友。
很意外,晓芙不在,桌上没有字条,电话里也没有录音,她根本没回来过。
他开始不安,晓芙生他气了?他是在意她的。
独自坐在那儿喝啤酒,越坐越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