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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她有那幺多折磨,但她都勇敢的挨过了。心目中,她才是真正的女人。
同事替她把两份三文治和奶茶送进来,又离开。
「吃吧!食物对我只是填饱肚子,」她微笑:「所以我不习惯在大餐厅吃东西。」
他坐在她办公室桌旁慢慢吃着,很舒适的。
虽然他在美国住了这幺多年,对美国食物三文治或汉堡包之类已厌恶之极,然今天吃来,仍觉滋味不错。
是恩慈?或是她那些话?
「唐小姐好吗?」她忽然问。
「晓芙——啊,她很好,」他脸红了,红得令自己窘迫:「今天她大概也开始上班,飞欧洲。」
「很好的女孩子,」她由衷的说:「她就是那种天生幸福,凡事一帆风顺的女孩子。」
「是——哎!各人生命道路不同,幸福的定义不同,也许她也觉得若有所缺,所憾呢?」他说。
「你说得对,我并不抱怨,」她抬起头,眼光稳定而智能:「我把生命看成挑战,我喜欢一一克服的感觉。」
「这样的生活比较有意义。」
「也不一定,看看由哪个角度观看了!」她笑:「许多人认为我们只不过蚂蚁一样的生活着。」
「我所谓的意义是发光发热。」
她望着他半晌,很开心似的。
「很高兴你能这幺说。」她说。
他这次反应极快。
「是不是以前你一直对我有些误会?」他问。
「或许不是对你,」她笑:「是对你那阶层的人。」
「我那阶层?我们不是相同的吗?」他问。
「不。我们是普通小市民,你是高尚职业人士、或者专业人士,我们不同。」
「我心目中从来没有阶层两个字。」他说。
「那是你心地宽广。」她说:「你不是大多数。」
「恩慈,你似乎偏激。」他柔声说。
她呆怔一下,立刻改变口气。
「是。或者我是,」她苦笑:「我看了太多例子,也曾身受过不少,我失去了客观。」
「我想——我或者可令你改变!」他极有信心;「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他是鼓起勇气说这话,她当然明白。
「我们会是极好的朋友,」她立刻说:「就像你、我和王森一样。」
他和王森一样?和王森?他不能置信。
「王森还有信来?」他问。
「一个月两封,他是极忠心的朋友,我们又是主的兄弟姐妹。」她笑。
那表示,他和王森一样没有希望?
「其实我是个性很怪的人,」她说:「工作上我为社会大众服务,私底下,我甚至有些孤僻。」
「我也孤僻。」他冲口而出。
「而且我自知是一个绝对难和别人相处同一屋檐下的人,」她又说:「我和爸爸都相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