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直说了，要他多做心理准备。

  眼睛有些干涩，想得头有点疼了，秦朗还是睡不着。

  抽完一根烟，他又接着点燃一根烟抽起来。

  他的心很沉重，像是有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似的。

  虽然他这两天都有去相亲，可他的心却是空的，什么人都装不下。

  如果爸爸有幸继续活下来，以后，他一定会听他的话。

  他想他成家，他一定会成家的。

  他不会让他再担心他了。

  找个女人结婚，秦朗第二次认真去想这个问题了。

  ……

  妈妈去买菜了，秦朗去找爸爸了。

  他想和他谈谈去美国治疗的事情，他希望他去。

  就在爸爸的卧室里，秦朗看到他在厕所里吐了。

  爸爸的表情很痛苦，他的手是捂在胃的那个位置上的，很显然，胃非常不舒服。

  “爸，你感觉怎么样？吃药了吗？是不是很痛？”

  秦朗的眉心紧锁着，双眸闪烁着担忧的情绪。

  他扶着爸爸，他心里异常难受。

  同时，他也在自责。

  是他太没用了，是他根本帮不上爸爸的忙，是他没能减轻他的痛苦！

  秦楚没有马上回话，哪怕是有儿子扶着他，他还是呕吐了一会儿。

  直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似的，他的胃才稍稍感觉好些。

  秦朗抽了几张纸巾，他给爸爸擦擦嘴巴周围的污洉。

  ……

  躺在床上了，秦楚才望着儿子。

  不想让儿子担心，他还要安慰他。

  “我没事，挺好的。把吃的粥吐了出来了，舒服些了。胃还是疼，吃了止痛药的话，就没那么熬得辛苦。”

  “爸，我给你找了最好的教授了，我们明天就去休斯顿吧。你的病真的不能拖了，要及时治疗。”

  “我舍不得你妈，我想多陪陪她。水漾生了个儿子，她挺开心的，这个时候，我真的舍不得让她难过。我的病别告诉她，我不想看见她为我哭。”

  吐了之后，秦楚的脸色还是死灰一样白。

  他休息一会儿了，也没有缓过来。

  看着受病魔折磨的爸爸，秦朗的鼻子都泛酸了，他好心疼他。

  他多么希望是他在承受这份痛苦，他真的不希望患病的人是爸爸。

  “爸，为了妈妈，你更要去休斯顿。只有你活着，她才是最快乐的。你不放弃治疗，你还有希望的，我们都支持你。”

  秦楚沉默了，他在想秦朗说的话。

  有道理，他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也想活下去。

  “我病得越来越虚弱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妈看到我这个可怜的模样的。我们先回巴黎，别让她知道我们是去休斯顿治病。如果我死了……”

  刹那间，秦朗打断了爸爸的话，他不让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