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语。
杨夕有点懵,也转头去看景小王爷。
景中秀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们已经见过她了?”
杨夕浑身一震。
景中秀这毫无意外的反应,让她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是你的心魔?”杨夕不敢置信地问。
景中秀:“如果你指的是一个手持巨镰的死神的话,是的。”
“我是你的心魔?”杨夕因为太过震惊,消化不及以至于又重复问了一遍。
这问法不太一样,景中秀沉默了很久,终于叹气道:“所以我才不想你看见,你干嘛……非要闯进来呢?”
景中秀等于是默认了杨夕未及确定的事实。那个手握战镰,修罗一般纵横在残破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死神——真的是杨夕。
这一下,轮到杨夕沉默了。
许久之后,方低声开口:“因为无妄海之战吗?”
景中秀沉默半晌:“不。”
杨夕不相信。
过往的相处中,杨夕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行为,能给小王爷留下如此巨大的恐惧,忧思成魔。
小王爷虽然看着又怂又软,不怎么着调。蓬莱岛上6年囚禁,他已经亲身证明过那瘦弱的身体里,是一副铁打的骨头。
这不是一个轻易会向武力低头的人。
何况就他那十年如一日的战五渣,每天睁开眼睛随便看见一个谁,对他来说都是压倒『性』的武力威慑。
这要换个内心脆弱的人恐怕早就自卑了,沉默了,孤僻了。
可景中秀照样皮他的,贱他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这个圈子里上蹿下跳。什么时候真的怕过?
可是他怕我?
心魔骗不了人的。
非是真正勘不破的恐惧,那都成不了心魔。不然每个人金丹修士的心魔,恐怕都要加一条儿时罚抄写的师傅,和小时候打屁股的爸妈。
杨夕看了看四周,一片被血火荼毒过的残破宫宇。
蓬莱岛上六年与世隔绝的圈禁,都没有在他的心魔里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他却怕我。
血月高挂当空,夜晚深『色』的空气中,仿佛能看见蒸腾的血腥味。
死神那镌刻着梵文的血『色』战镰,在脑海中不停回闪。
还有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一黑一篮,即便杀人时也没有任何愤怒或快慰的波动。
冰冷得好像没有感情。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我……
杨夕想着。
他恐惧我会成为一个杀神。
杨夕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也怕。
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我也怕有一天会再也无法控制它们,任它们杀人如麻。
所以才会在看到那血月战镰的时候,以为那是自己的心魔。
杨夕抬起头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叶清和:“你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