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之辈,本不愿染指朝政,怎奈皇上信任,将大事托付于我,不能推却。只得勉为其难,代掌国器,这等操心之事,又深感重任,我不觉得是好事,没甚么好祝贺的。”
这句话里有真有假,周薇确实推辞过,认为自己权力太大,但陆飞竟然说没甚么能给她的,总觉得对她不够好……
周薇想到这里,艳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下边的贵妇们纷纷道,“皇后治国,定能国泰民安……”
周薇又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没藏黑云,当众道:“我在外廷期间,后宫诸事,便由东皇后作主。”
几乎已经被汉人同化了的没藏黑云顺从地说道:“一切听姐姐作主。”
陆飞册封东西二后,并未分高低,遇事之时只以皇帝之命以区别。
周薇当即又道:“以房氏、习氏为尚宫,留在东皇后身边,协助后宫诸事。”
房氏和习氏急忙屈膝道:“谢大圣王朝皇后信任。”
周薇虽然在这宫里很久了,可真正信任的人没有几个,连白娘子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完全相信。
周薇不再说别的,当下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本宫这便去万岁殿。”
周久之忙道:“禀皇后娘娘,车仗已在宫外等候。”
一大群女子簇拥着周薇出宝慈殿,待周薇让侍女搀扶着上华贵的马车,一片人鞠躬大声道:“恭送大圣王朝皇后。”
宽敞笔直的长街,从半透明的黄色帘子里看着远处的宫阙,颜色泛黄,朦朦胧胧,分外不同。车驾缓缓地从正中行驶,仿佛走在通天大道之上,能在这里乘车随意行走,那这天下便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周薇端正地坐在上面,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举止之间轻柔,她这样柔软的样子,却没有人敢对她丝毫不敬。沿途遇到的人,全都躬身鞠躬侍立于道旁,等着她的车驾过去。
……陆飞也在万岁殿,他在东殿里接见了曹彬和寇准,交代一些事。这次主持前营军府的大臣是潘美,曹彬为汴京留守,寇准是皇子们的老师,也留在汴京。
温暖雅致的书房,用度奢华,陈设雅致整洁一尘不染。
陆飞颇有些感叹地说道:“曾有人(拓跋沉香)问朕,为何要攻伐残杀?”
曹彬似乎没猜到是谨妃的话,当即便道:“皇上不必听那些腐儒的言辞,自古没有不经攻伐而固山河者!”
陆飞不动声色道:“朕并非穷兵黩武之人,亦不喜兵戈。可想来想去,除了动武,似乎没有更干脆利索的法子。若要以礼教化边患,以邦交礼遇博弈,山高路远,讨价还价,想取得一点进展不知得猴年马月,那时候朕与诸位也老了。还是用兵最简单,只要打赢了,咱们说甚么都是对的。”
曹彬附和道:“大圣王朝亮剑四方,以武立国,向来如此作为。何况蛮夷不懂道理礼仪,他们也只认武力。皇上以仁义之心,兴兵讨伐,乃不得已而为之。”
寇准点头道:“对,那些蛮夷和禽兽无异,竟然名正言顺地娶自己的庶母和嫂子,以此为荣!大圣王朝朝廷为天理,理应将伦常礼仪教给他们,让蛮夷服王化。”
陆飞看了寇准一眼,正色道:“祖先流了那么多血,才据有河西,我们且不说开疆辟土,先把丢掉的地方拿回来!拿下来西夏党项事关重大,不仅能扫除收复河西走廊的障碍,更能剪除一个巨大的边境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