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雷夫人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道:“分开一枝出去也好。总不至于遇到国难就满门遭难死一块,没一个能逃脱的。”
老婆同意了,雷获不再犹豫,一拨马头,哈一声打马跑起来,转入飞奔,很快就追上了走不快的赵岳一行。
梁山好汉们看到雷获又回来了,停了歌声,诧异地瞅着这家伙猜测他又想干什么。
赵岳却根本不在意,照旧悠哉悠哉忘我高唱。
雷获奔到近前飞身下马,把大刀插在地上,在赵老二马前再次跪拜在地。
赵岳驻马停止歌唱,微皱眉盯着雷获如盯着一陀臭牛粪,但什么也没说。
雷获咽了咽唾沫,盯着赵老二冰冷幽黑神秘的眼神,感觉心又悬在了嗓子眼,但还是大声道:“公子,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哦?”
仅仅一个音,但听到了回音而不是无视,雷获已心中一喜,鼓起勇气抛弃编的那些马屁好话,干脆直说。
“末将自知不堪,但有悔过之心。有个愿望,请公子收下末将长子,当仆当奴尽可驱使。”
“某长子虽没什么能耐,也不是个好孩子,但好在生得比末将还壮实,至少干活有把子力气。某夫妇只希望他能在公子身边效力,若真有那么一天象侯爷预言的那样金军暴起,大汉蒙难,我全家为国全战死了。还能有个孩子活下去,延续雷家血脉。”
赵岳听了这个也不禁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不问为什么,而是淡淡问:“你决定了?”
“是的。末将发誓争取当个好官,至少当异族再次入侵时必奋勇死战,不负汉家威武男儿本色。”
赵岳呵呵笑了,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远处正殷切眺望这边的雷夫人,淡淡道:“雷将军,你有个好老婆,更有一对好父辈,你是个有福之人呐。”
雷获一愣,随即羞愧道:“末将是平庸之人,也就这点福气,只是当官当得渐渐忽视了,常常惹得老爷子不快。”
赵岳不接这话,淡淡道:“好。你有勇气赌一把。我有何不能答应的?”
“送到运河那,有船接应。记住只限入夜两小时。过时不候。”
……
雷获夫妇这次回得快了,带着亲兵打马飞奔回到家。
家中有总捕头和早前逃回的那几个亲信将领在焦虑地等待,一看到夫妇二人平安回来,都露出一丝喜色,又面带羞愧围上来向雷获道歉此前只顾逃命的不义气,更关心那凶悍强硬的赵老二到底肯不肯放他们一马。
若是不肯饶恕,那只能早早做好随时弃官卷家逃走的准备了。
否则,就算沧赵家族不发威直接下手收拾他们,只朝廷不得不降下的雷霆之怒也能把他们满门炸得粉碎。
根本抗不住。
发财的冲动过去了,挫折沮丧后,他们这些人才清醒想通了这一点。
雷获大度地不介意弟兄们的不义,宽慰说在当时的惊险危急下,他也是完全慌了,只顾逃命,脑子里没别的。
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不介意在危急最需要帮助时却被无情抛弃的事,只是他此刻没心思和这帮人磨叽,也不能真翻脸。
听到赵老二答应不再追究,总捕头等喜出望外,看到雷获满脸疲惫和不耐烦,都闭嘴识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