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没吃饭,缺力气,穿着不轻的威武盔甲爬山到这本就够累的,还得照顾田师中这么个大累赘,现在又要把死沉死沉的尸体弄下山,这不是要老命吗?
这地方,下山近道全是陡坡险地,轻松空着手下去也很难,更别说带着尸体了,根本就行不通。那只能多耗力绕远走,可绕走的路也有很多地方是上下不易的,来时也费了不少的劲,爬坡拽草木过来都弄了一身土浑身的汗。搬尸体,很多地方就只能一个人背着下,累和困难先不说,光是背肮脏晦气可怕的死人还不得恶心死个人,甚至吓死个人?
领导吩咐得容易,背着手,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得,可当兵的怎么弄?
这不是纯折腾人吗?
还要不要人活了?
麻了隔壁的,领导是人,小兵就不是人了?
小兵挣钱少,吃不好,什么好处也轮不到头上,整天吃苦受累受气之外,现在还外加一条就得活该倒霉?
死人而已,又不是死的什么了不得的重臣大人物,在这就地随便埋了不就行了,青山绿地的多好,至于搬来搬去的?
当官的偏偏不选择容易的合理的,难道是不折磨小兵就会死啊?
此时的京城禁军不是乌烂老兵痞,就是强征的京城黑帮地痞成员,只有极个别的愚忠大宋的好人,几乎个个刁钻无赖甚至是黑心无耻歹毒,本质和匪徒无异,还不如当初的麻木混日子的乌合之众京军,可吃不得苦,不愿受搬尸体的罪。也有胆子试着反抗一下领导的命令,尤其是在感觉领导的命令不合理或是领导在刁难他们的时候。
个个对薛弼抱怨不迭,就是不动弹。
带队的李虞侯及秘谍司头目对禁军不听招呼很恼怒,但这是梁山不是可调用人手施威的京城,他们也不敢强力镇压。
薛弼大为沮丧,大宋官腐兵烂成这样,还有什么光明未来,无奈之下,以目光询问“小厮”,要不就把尸体埋这?
毕竟死者是秘谍司的人,他这个临时的小官钦差无权处置,只有秘谍司头目同意才行。
“小厮”也不愿背尸体下山安置。
他没那么重战友情,更没那么高尚,只能同意了,就招呼欧鹏要梁山人帮忙挖坑就地埋了尸体。
欧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又开口说话了:“你当这是你家的地,说埋就埋?”
别说是个皇帝的专门用于咬人的家奴狗腿子,就是当朝宰相的尸体,你也不能埋到别人家的地里。
这是世俗与王法规则。
钦差团都忽视了这一点,只想省事处理了尸体,也没想过梁山人居然会反对,结果却被欧鹏堵噎得直翻白眼。
愤怒羞臊中,就听欧鹏又淡淡道:“尸体埋这做什么?“
”让朝中那些处心积虑想弄死我主的奸贼事后当无可辩驳的罪证翻出来再有力地陷害我梁山?”
薛弼叹道:“那就烧了吧。咱们大宋也讲究火葬。这样总可以吧?”
说着吩咐“小厮”:“咱们要劳烦梁山人,烧埋费就掏了吧。”
秘谍头目愤恨却无奈,就掏出荷包,从中取出最小一点碎银子,约摸不到半两丢向发现尸体的那梁山汉子。
他感觉不少了,找个地方点把火而已,这梁山汉子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