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都不以为意。
“余梦金这字写得有水平一看就像个大学生写的。像你这样的当个经理,手下管上几十号人,不成问题窝在老鼠洞里做仓管,你们老板太不识货了”小余签十次单,一般有五次,老马都会这样称赞。余梦金早就习惯了他的没话找话,只是笑笑。看着老师傅启动大货车,在刺眼的阳光下走远。
他有时会庆幸自己好在换了一个地方上班之前帮一个私人老板开车送货:为市区的客户配送纯净水和饮料。也和老马一样,无论风吹日晒,都要开着车到处跑。而且装车卸货都是一个人完成满满一车,一百多件夏日清凉饮料,搬上搬下。一天要送五车七、八月的旺季,早晨八点半开工,晚上总要过了七点才收工。
余梦金每逢头顶烈日,双手捧着三件饮料出库入库、上车下车,忙个不停时,他心里总有个念头:有朝一日我一定不会再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送货工人当了一年,余梦金被晒得皮肤黝黑余妈常常抱怨:我的儿子成了非洲黑人不过那样的经历,确实是相当不错的锤炼:以前骨瘦如柴的大男孩,双臂的肌肉线条变得完美匀称,这是他最得意的:每天他都要光着膀子,对着镜子自恋一番:摆几个动作电影里的酷帅造型,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一挑五、甚至一个打十个
余梦金正要回仓库休息一下,喘口气。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号码,知道是渠道经理打来的,顿时觉得不妙。
“白姐怎么样”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小余是不是到了二十六台复印机”听筒里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尖锐刺耳。钻进耳鼓,令他直想找个东西来挖一挖耳孔。
“是”他预感到:所担心的就要成为事实。
“有一半要发给县级经销商”白经理证实了他的判断。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不早说我全都给弄进来了你早点通知,我就留十三台在外面。直接发走。不用搬来搬去,白费力气”余梦金尽管已经火冒三丈,音量高了几度,表达的语气还是极力控制得柔和。
“都搬进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下事太多,忘了通知你。等会儿我叫人下去帮你。”经理们总是很忙,日理万机如同总理。
余梦金挂了电话,心想:算你还有良心,知道安排人下来帮帮手他的仓房里有一小块办公区域:一个脏兮兮的电脑桌,一台古董级的组装机卖电脑的公司内部,某些岗位只配用最烂的机器还好靠墙边,有一张老旧的软沙发,可以睡午觉。这是上任仓管留下的唯一宝贝。沙发边上放着余梦金的吉他
那位老师傅年纪大了,又不会用eel制表,也学不会公司的管理系统,只能提前退休。由他这样身强力壮,又会操作办公软件的年轻人接班。,
在沙发上靠了十多分钟,听到过道上细细的脚步声响。熟悉的节奏、音频他敢肯定只有刘蔓玲一个人下来。
“我来了要搬什么机器”清脆甜美的声音,令余梦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一个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的长发女孩推开木门,飘飘入内。
“只有你一个人技术部的那些壮劳力都去哪了”他知道这时:最应该表现出自己的怜香惜玉。
“都出去了不是装机,就是修机。白姐说这次来的复印机,不是最沉的那种,我下来搭把手就行了。”刘蔓玲倒显得轻松无所谓。
“她脑袋让驴给踢了吧为什么都不先通知安排好这样蚂蚁搬家似的,是不是觉得我们都闲着没事干”余梦金适时的义愤填膺,是想引起她的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