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极、郑芝虎、文若虚等人听了,都是躬身领命。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蔡懋德又连夜写好了书信,着人把信送往杭州,向闽浙总督温体仁和浙江巡抚范景文报告湖州府这边的剿贼进展情况。
时间已经进入三月,温体仁对蔡懋德的拖延已经十分不满,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送信催促进剿。
毕竟崇祯皇帝开海的诏书早已经传到了江南,他作为闽浙总督,正处在确定开海地区重中之重的位置上,不管是福建的泉州,还是浙江的宁波,都是他的该管地区。
作为从京师朝堂上下来的官员,他是知道皇帝心思的,开海的事情皇帝已经筹划了许久,如今公布开了,绝对是国之大政,自己必须表现出十二分的重视,才能够取得皇帝的信任,有朝一日重回朝堂,到了那时,自己是地方总督出身,进入内阁拜相,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若是浙江这边的乱子不能尽快平定,他这个总督就显得有些无能了,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候,一向表现的老奸巨猾的温体仁,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显得十分着急。
毕竟作为驻节在福州的闽浙总督,带着福建的军队来到杭州坐镇剿匪已经两个多月了,却没有寸功,这事情传到了朝堂之上,让皇帝如何看他?
与此形成对照的则是范景文,虽说也挺着急,但是得知蔡懋德已经按照计划将深壕土墙修造完毕,屠阿丑一伙乱贼被围困在牛头山里插翅难飞,他就已经放下心来了。
因为他唯一担心的乃是这股乱贼如同陕北的那些流贼一样到处流窜,把浙江的形势全都搞坏。
如今只是乱了一个湖州府北部的两个县而已,情况又尚在控制之中,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蔡懋德派出的信使也知道上面十分着急,因此快马加鞭,一路不敢停歇,虽然不是六百里加急,但一昼夜之后,还是赶到了杭州城外。
就在蔡懋德写完信的第二天夜里,他写的信就被顺利地送到了温体仁和范景文的手中。
温体仁和范景文接到报告,得知乱贼平定在即,两人都是大喜过望。
而温体仁也趁机提出要亲自到湖州府城,亲临一线去指挥平定乱贼的相关事务。
范景文知道温体仁的意思,乱贼即将平定之际,前来浙江坐镇的闽浙总督人在杭州城里,说出去也确实不太好听,到时候往上奏报的时候怎么写?
所以范景文也没有拦着,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押运着最后一批粮草,跟着闽浙总督温体仁的督标官军,一起往湖州而去。
就在温体仁、范景文带着军队,押着粮草往湖州紧赶慢赶的同时,牛头山下却是一片严阵以待的肃杀气氛。
还没有到凌濛初向蔡懋德约定的最后时刻,那些在山上已经饥寒交迫了一个两三个月的乱民们,就开始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行进了。
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乱民们,早就丢掉了手中的棍棒竹枪,早就没有了之前冲杀抢掠的精气神,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成群结队地从山上冰雪尚未全部消融的林中走出。
有的人摔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因为已经死掉了,而勉强活着的也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眼神空洞,看不到一点生机。
郑芝虎最先发现这种情况,先是喝令对方乱民停下,但后面的往前继续涌来,前面的根本止不住脚步,最后倒是被郑芝虎手下的郑家军用弓箭和火枪射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