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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执为枳      更新:2021-10-01 11:29      字数:4000
msp;“傻笑什么呢”

  我不答,依旧抿着笑意。

  陈镜予没继续问,转而从头上摘了军帽下来。她前边把外套给了我,现在就只剩下一件军式白衬衣穿在身上,衬衣洗地干净,我知道那是她亲自洗的。她爱干净爱得偏执,当初我们在剑桥,学业繁忙,多数为了省事都是直接把衣物送去洗衣工那里,堆上两周的衣物也才不过一英镑,吴应堂自去英国后就没再动手洗过衣裳。

  我母亲管我管地严,少时还宠溺我,自去英国后便严厉地叫我自个儿独立,既然独立,那么洗衣做饭就全都要会。

  陈镜予呢,自小被照顾惯了,陈家偌大只剩她一个继承人,陈老惯着她,她的那些个叔叔伯伯也惯着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服穿一个季节就要扔,每年上海法租界的裁缝铺里都有为她赶制的新款。

  我少时从没见她穿过过气款,在剑桥倒是见她穿旧衣服,却从没见她亲手洗过衣服。现在见了她时时穿在身上的军装,衬衣已经洗得发旧。

  她见了我盯着她衬衣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我的视线低下头去看,嘴角勾了摸得意出来:“我自己洗的。”

  我“嗯”一声,转而问她:“那你现在会做饭了吗”

  她被我问地难住,摸摸鼻尖,在我的噗笑声下,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的帽子,拿好了,掉下去你就去军需部给我弄顶新的回来。”

  我头上有一顶,她这一扣当然扣不下来。我慌忙抓住她的帽子握在手中,“你这个暴君,简直是玛丽都铎再世”

  她英国史不是很好,当然听不出我在变着花儿地骂她,不过前边的“暴君”倒是听懂了。便当即凑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凑过来后,首先闻见的是她身上的皂香味,她低了些角度,我刚好能看见她的眼睛,映在火光下,融于夜色间,跟天上的星子一般亮。

  她摘了帽子后,墨发就散下来,以往髻起来掩在帽下的头发,现在有一缕打着旋儿捶在耳边,我不知道我这时候是发了什么疯,不自觉地抬手别过了她那一缕发。我的手心离她的脸颊离得很近,我的手指微展便可触到。

  陈镜予眼中有一瞬间的讶异,我看出她下意识地要退后却极力忍住了。我低头掩去表情,率先往后撤一步。

  再抬头时,陈镜予已经恢复了如青松的站姿,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活脱脱跟剑桥摄政院的那些个老学究似的。

  我想嘲笑她,却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她凝视着前方皱眉,插在兜里的手微微露出来几分,白手套贴着衬衣袖口,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明显。这是她警惕的动作,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那只手立刻就能握到上边别着的勃朗宁。

  “怎么了”我低声问,顺着她的视线看前面。前面是一条小巷子,夜晚黑咕隆咚,跟这边的烛火通明形成鲜明对比。我反射般退一步,内心极度排斥那条路,仿佛它通往的不是我们的吉普车,而是一条不详的死亡路。

  陈镜予不答,靠近我的那一只手伸出来拦在我身前,右手已经扣到了勃朗宁。我依稀听见巷子里有跑步声,还有什么铁器撞击的声音。

  “咔嗒”

  陈镜予拔了勃朗宁快步往巷子里跑,我愣了一秒钟,刚分析出来是子弹上膛声,巷子里就传出一声极小的惨叫声。

  陈镜予

  我顾不得再分析什么人会在城内上膛,拔出勃朗宁也赶紧跑过去,内心只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