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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的人并没有恼怒,反倒清冷的语气中略带笑意:“怎么就坏了自相逢以来,倒是你更得势不饶人一些”
“都是坏蛋都是坏蛋”晓棠打了个酒嗝,没有着急从那道士的怀里挣出,迷迷糊糊的说:“我要替师兄嗝、报仇”
“报仇”那人微微一怔:“你的师兄怎么”
“师兄啊”她一喝醉,脑子都混沌了,不好思考。一提到师兄,一件陈年旧事就冒上心头,她的思绪就顺势转了过去:“我对不起、师兄他叫我把、臭道士的画都烧了我没有、我还要给他报仇要留着那张画”
当年慕云死后,晓棠如他所言,将他的画筒带到他坟前,给他烧了过去。
但最后留了一幅。
当时的小女孩还记住要给师兄报仇,虽然师兄说了将这当成故事就好,不过晓棠的个性就和慕云一样倔,决定做的事情就绝不回头。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有一张画才能认出清衡,也许是终究想要替师兄去质问那个道士,所以她就把那张画得最好最传神的留下。
“师兄他那么好那么好”晓棠蹙起眉头,叹了一声:“为何会被你们这些臭道士迫得嗝、只能,自废武功”
抱着她的那个人的手微微一颤,男子本来淡漠稳重的声线带了些许颤抖:“你的师兄可是姓慕名云”
“你也知道”醉鬼猛地脑中灵光一闪,推了一把抱着她的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是啊,星奕慕云可恨现在有狼牙军狼子野心、中原武林不得窝里斗不然我就进恶人谷,天天拿纯阳的开刀”
“原来你竟是他的师妹”站在她对面的男子不知抱持什么心情说着:“那你要报仇的人,可是清衡真人”
内力游走了一遍,伫立的女子已经清醒了,她一双杏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纯阳道士:“是,你和他有关系”
平素被她欺负惯了,总是沉默寡言,偶尔带笑守在她身边的男人,此时的表情无悲无喜:“我是他的徒弟。”
晓棠一怔,一时间各种心思百转,不知是愤恨恼怒,抑或是茫然若失,让她忍不住笑了出声:“哈、哈哈你竟是他的徒弟。”
那人似乎想踏前一步,但最后却又收了回去,垂眸任长长的睫毛遮盖他的眼眸:“你要找他报仇,可是慕先生的遗愿”
“不是。”镇静下来以后,晓棠秀眉一挑,扯出个漂亮的笑意:“是我在师兄生前和他的约定,我必定会替他报仇。”
“师父早已病逝。”男子叹息一声。
“他死了”她愣住了,延续了那么多年的执念,忽然间好像崩塌了一样。
“在慕先生死后一年,他就跟着去了。”他说起自己师父的逝去,却也不见哀色,依然神色浅冷,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事情,旁人无法置喙。你又何苦担上不属于他们的仇恨,为此汲汲营营”
“可我还记得我师兄形销骨立,武功尽失只能熬日子的时候。”晓棠想起幼年的时候时常纠缠自己梦里的故事,想起那个温文尔雅又对她极好的师兄,终是压抑不住哽咽了一声:“他到死前还惦记着清衡,要不是那道士,他又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
慕云身体虽是垮了,但要是心平气和,可能还能多活个十几年,毕竟有个医术精湛可医死人活白骨的裴元在。然而他却满心沉郁,画筒里二十四张画卷,一笔一划都是满满的思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