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的棺椁被安放在墓园的中心区域，身旁是他的父亲，以懦弱和犹豫不决著称的克伦特·奥莱尔。尤菲记得史书上写着，克伦特在六十九岁时生了一场重病，因为不愿接受教会的创伤性治疗——将肠道内的瘤子切除——而在半年后病亡。

  某种意义上，罗格曼也好不去哪儿，少女暗自想着。他们高坐王座之上，却都是拥有缺陷的凡人。克洛维斯——她的父亲自称无法胜任帝王，或许是不想花费精力，也或许是不愿犯错。

  至于玛洛琳将会如何……也许历史之主知道。尽管她什么都不说。

  “今天的多半只是餐前点心。”当日晚上一同用餐时，安娜薇尔叉起一块牛肉，看着酱汁滴答落到盘中，“弄不好，他们的主菜已经在路上啦。”

  “无非是些阴谋诡计。”新任的女皇不屑道，转过脸瞪着身边的弟弟，“倒是克洛，你就真的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只顾着和你家那口子——”她看了一眼艾莉西娅，“卿卿我我？”

  “如果姐姐有事，欢迎随时来藏书塔找我。”男人回答道，神情仿佛从未如此放松，“别太过频繁，毕竟以我的身份，继续参与政务……总归不大妥当。”

  艾莉西娅坐在尤菲身边，慢慢啜饮着一杯柠檬汁，对于长桌另一侧的交谈全不在意。

  “你们做得很棒。”她的母亲如此夸奖道，“但接下来呢？”

  腰间被手指戳了一下，尤菲转过头，金发少女对她眨眨眼睛。

  “等今天的影响过去，也是时候去做点‘正事’了。”她挑起眉毛，平静地给出回答，然后看向身边的友人，“学院里的知识没忘掉吧，琳？”

  “这个可以有！”琳眼睛亮起来，一脸兴奋地咂咂嘴，“给我几天时间，有些东西我得重新熟悉一下。对了，要不要再来比一次？”

  这是她听过许多次的话。每年学院的期末考之前，两人都一同复习，并且约定较量成绩。至于结果嘛——目前为止是她领先。

  尤菲抓住好友的手，扬起温暖的笑容。

  “等着你这样说呢。和以前一样，我可不会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