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人。”鬼将军望了一眼血月:“山里的黑蟒是你们打跑的?”
我正在思考该不该说实话,另一边的阿泰却跑上来:“没错,就是我这位朋友做的。”
他把我往前一推,一切话头都引到了我身上,我当即感觉气氛不对,连连警戒起来。
难不成那条黑色巨蟒是这名鬼将军的宠物?他这是来替宠物报仇的吗?
好你个阿泰,这种时候把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鬼将军要是发了怒,我非得拉着你一起垫背不可,反正刺穿黑蟒肚子的那把匕首是阿泰的,他想赖也赖不掉。
“你过来!”鬼将军冷然对我道。
“我不过去。”我又不是傻,这个距离我要想跑,兴趣能跑得掉,再靠近点可就是真没有生路了。
鬼将军脑袋一歪,面罩卸掉了一角:“若不是你将黑蟒赶跑,我们兄弟还被困在这里呢。”
他话锋一变,态度也完全不同,随即着手示意,身后的鬼兵随将一旁的马车拉到了军队当中。
“我们兄弟当年遭奸臣陷害,落入重围之中,在这里苦战一个月,最重粮草枯竭,无奈战死。”鬼将军叙述起往事,语气在落寞与悲愤中不停交替:“死前我发誓做鬼也会取那奸臣性命,他因为惧怕便找了异人以奇术将我们兄弟的魂魄压在山丘下,命黑蟒看守。”
说道最后,鬼将军已经没了戾气,也许是这几百年的封压让他看透了很多,最后只道:“今夜我们兄弟得以出山,的确是你的功劳,但莫怪我不谢你。”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我连忙摆手道。
鬼将军不杀我们已经是大恩了,他们这些被封印了几遍百年的战死亡魂,出世时戾气最重,恨意最浓,大开杀戒也并不奇怪。可这名将军却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还能管束住自己手下的鬼兵,绝非是一般将领。
“我虽不杀你,但必须要你见红一次。”说话间,鬼将军跳下马头,剑刃出鞘:“既以出鞘,不见血,宝剑难回。”
“那是你自己拔出来的好吧!为什么要砍我?”我说着赶紧冲阿雪摆手,让她将伸缩剑扔给我一用。
这名将军的剑法十分奇怪,明明用的是剑,却是刀砍之势,我接过伸缩剑,连忙招架将军的宝剑,光是一击碰撞,我就已经觉得双手发麻了。
古代将领就靠着冷兵器搏杀,他们对剑刀的理解远不是我们这些现代人能够比拟的,我接连当下两剑手,被将军肩头一撞,伸缩剑脱手,他的宝剑顶在了我喉咙上。
“大勇!”
“没事的。”我赶忙冲阿雪摆摆手,不让她靠前。
鬼将军的剑虽然顶在我喉咙上,可我却能从他面具露出的眼缝中看出,他并没有杀意。
随即他剑一转,紧接着便收了入鞘,我只感觉自己手指头一疼,竟然是在这一瞬间被鬼将军划破了手指。
他这剑用的真是出神入化,控制力道如同女人用针一样,只取我手指的几滴血,却又不深入我指尖肉,要不了三五分钟指头上的伤口就能愈合。
“血我拿走了。”鬼将军说完纵身一跃,人又回到马上:“希望我们日后不会再见。”
话音落,马转身,鬼兵开道,马车随行。
丛林中的兵士鬼魂与鬼将军踏着弄弄泽雾,消失在林子深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