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唯眼见他过来便止了步子,闻言是与人说道:“玄越,这是清河长公主,还不向长公主请安?”
陆起淮闻言忙应了一声“是”,他面向赵纨恭恭敬敬朝人拱手行了个大礼,口中也跟着恭声一句:“请长公主大安。”
陆步巍外头有个庶子的事早在一个月前便在城中传开了,如今见到人就在眼前,赵纨便也垂眼看了过去。此时陆起淮半垂着脸,赵纨也只能窥见他的半边面容,她拧着眉细细瞧了一遭,而活是说道:“你抬起头来。”
她这话一落——
沈唯还未曾说话,陆起淮却已抬了头,他的面容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可赵纨原先平静的面容在看到陆起淮后却骤然变得惨白起来,她往后倒退一步,连带着话语也颇为震惊:“你,就是荣国公的长子?”
她心中明白柳梦闲所说的“委屈”两字究竟是为何意,只是不清楚为何柳梦闲会与她说这样的话?
印象中,原身和柳梦闲虽有来往,情分却算不得深…
柳梦闲未听见沈唯回话却也未说什么,她只是仍旧握着沈唯的手,口中跟着柔声一句:“原本是早就想请你进宫的,只是听说前段日子你生了病又怕你舟车劳顿累了身子…”等这话一落,她便又问道:“如今可好全了?”
沈唯闻言,这才恭声回道:“让您挂心了,如今已好全了,若不然也不敢托病来见您…”
柳梦闲听她这般说道便又点了点头。
只是见沈唯面上神色,柳梦闲是又叹了口气,她握着沈唯的手轻轻拍了一拍,跟着是又继续说道:“本宫知你心里委屈,可咱们做女人的,有时候总归是不容易的。”她这话一落,却是又过了一会,而后才又继续说道:“你家中那个庶子虽然出身不好可总归有着荣国公的血脉,陛下自幼和荣国公一道长大又最是顾念旧情,如今他去了,陛下免不得会把这份情谊移到旁人的身上。”
“如今荣国公府里头,三房虽然是嫡出,可他生来就有隐疾,只留下个二房和你的长房,你说陛下心中更会偏颇谁?”
等前话一落,她是又看了沈唯一眼,眼见沈唯依旧低垂着头便又苦口婆心得说道一句:“你就算心中再不高兴,可也要为自己想想,与其和自己置着那起子冤枉气倒不如好生把他紧握在手中…日后他得了陛下的赏识,旁人该尊敬得不还是你?”
沈唯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心下却是有几分明了了,看来这位皇后娘娘今日把她叫到此处就是想与她说道这一桩事了。
如今朝堂势力错综复杂,荣国公府却是单属于陛下的这一支,因此这么多年即便倒台了这么多士族大臣,可陆家却能够一直在这庆云国中屹立不倒。
何况陆家不仅有着国公的名号,身后还有着属于陆步巍镇国大将军的十万大军。
庆云国如今在位的这位天子素来多疑,只要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不会随意把这个兵权交托出去…而陆起淮身为陆步巍的独子,只要陆起淮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且不说这荣国公府的位置,就连那十万大军保不准也能落到他的手中。
沈唯想到这便抬了眼朝柳梦闲看去,口中是踌躇一句:“您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让他当新一任的荣国公?”
柳梦闲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她收回放在沈唯手背上的手,而后是取过一侧高案上的茶盏握于手中,等饮过盏中茶,她才温声说道:“后宫不得干政,陛下的心意,本宫纵然身为发妻却也不能过多探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