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之前是出不去门，现在是不敢出门。”任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半天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这样子哪还有半点金牌公关经理的样子

  孙川靠在门边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力的笑笑：“一会儿洗个澡出去吃点东西吧，我看小冰的情况好一点了。”

  之前也说一周就算一个小疗程了，头几天的惨烈程度到了现在有了点好转，至少他跟任杰不用24小时严阵以待的守着了。

  这几天让孙川最意外的就是原来任杰内在的脾气还挺暴躁的。

  无论是最初的接触还是后来的交往，在他心目中似乎对方一直都是那种风度翩翩的优雅款，乍听到他开口骂人时候，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后来也就习惯了。

  任杰之前问他是不是有幻灭感，他忍着笑回了一句还好。

  实话说，若不是有任杰这几天一直陪着，孙川都怀疑自己到底撑不撑的下去。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顾冰毒瘾发作的时候，说的话，刻薄到让任何一个常人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若非任杰本来就清楚两个人的关系，估计也没办法一直在这里。

  这大概也是任杰比较体贴的地方，他一直选择不对那些话做任何的反应，似乎全神贯注的都投入在帮着他一起给顾冰戒毒这件事上。

  不问，不提，不答。

  孙川最初还会劝两句，最后也放弃了。

  大家只是在这里耗时间，耗精力，耗着顾冰身上的毒瘾，也耗着彼此的承受力。

  看哪个先磨掉，又或者，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第七天的早上，顾冰让任杰把他的绳子解开。

  “我只是想洗个澡”他的声音很沙哑，跟之前任杰印象里的已经相差太远了，大概判断了一下，任杰还是过去把绳子给解开了。

  孙川在客厅睡觉，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真正闭上眼睡着的一次。

  那样子跟昏死过去也没什么分别了。

  顾冰扶着门边狼狈的一点点往浴室蹭，任杰看不过去扶了他一把，后者却很快的往后缩了一下。这几天，大家彼此的肢体接触实在太多了，而且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每个人都有了一种机动性的本能反应。

  尤其是一直处在被压制一方的顾冰。

  任杰看着他的样子，眼底有点悲悯，他后退了一步：“你别怕。”

  其实他的声音也没好听到哪儿去。

  若是他的熟人，这时候找他大概会被吓一跳。

  顾冰到了浴室门口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很长的时间，终于说了一句话：“任杰，你是不是喜欢孙川”

  任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摸到兜里装着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怎么，这时候开始害怕失去他了”

  早干嘛去了

  人都是这样，最初握在手里的时候，总是看不到有多好，非要等到一切无法挽回了，再来把所有的错误怪到外因上。

  顾冰敛下视线：“我一直都很害怕”

  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