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扶威倒也替她争气啊,除了看过苏婉童的后背这件事值得诟病以外,别的都让她毫无二话可说。
那些值得怀疑的地方,被顾扶威的一言一行焚烧殆尽。就连“看后背”这个污点都在昨天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黥面靖人是顾扶威的宿敌,苏婉童又是她的情敌。
她没理由不信自己看到的,而去信敌人口中听来的。
她到底不认为顾扶威会欺瞒她如此重要的一件大事。
当然,如果真的不会害她性命,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可事到如今,她心里禁不住就要怀疑,他真的不会害她性命吗?
“你说你撒谎,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欺瞒了你,欺瞒,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撒谎,所以我无话可说。可是盏盏,我是真的怕你多想……我一直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不应该将女人牵涉进来。我以为事情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至于到这一步……”
“多想?你怕我多想所以没告诉我?顾扶威,你说的这算哪门子的道理?!敢情你瞒我这么大件事,到头来,还是为了我好?你怎么能将你的自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我……”
第一次,他顾扶威也有说不过的人。他颓丧在榻上,额间的那颗璞玉好像都失了光泽。
卿卿大概也没见过斗鸡失志的场面,扒拉着顾扶威的靴子,一蹬腿就跳进了他怀里。
肉红色的小爪子急不可耐的挠开顾扶威的袖子,从他手腕缝中钻了进去,最后在他袖子里调了个头,只露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离盏。
离盏不想去看顾扶威,眼睛一直就落在卿卿身上。
直到它扒开顾扶威的袖子,又露出他手中成片的红疹。
她无意识的挥手去撵,“走开走开,他对你过敏,你不知道的吗?”
顾扶威在失神中瞧了离盏一眼,她那关切的样子,又让他心生一缕希望。
倒是卿卿吓着了,离盏很少对它这么凶过,立马缩回袖子里,连头都不露了。
顾扶威摸摸袖子里的一团拱起,带着点不自觉的宠溺,朝离盏陪笑,“是我不好,你别凶它,这暹罗来的猫,胆子很小,随便吓唬吓唬就容易跑不见了,到时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找去。”
离盏看他护短的样子,职业病又出来了。
她恶狠狠地道,“你就纵着吧,从来不爱惜自己!我给你的药呢?拿给你这么久了,你若按时按量的吃,不至于还消不下去。”
顾扶威没脸吱声。
离盏又恨又气。她知道,他是近来太忙,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药哪还能记在心上?
“随你的便吧。”离盏一拂袖子,整张脸都转了过去,不想看他。
顾扶威被她冷落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哄她么?女人最恨男人油嘴滑舌。不哄她么?女人最最恨男人连油嘴滑舌都不愿意。
他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坐了一会儿,袖子里被捂着的卿卿透不过气,在他手袖中一阵乱拱,手上的疹子就痒得不行。
他所幸放了,猫儿刺溜一声窜了出来,蹑手蹑脚的爬到离盏的身后,用尖尖的小爪子勾了勾离盏裙子上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