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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涂鸦      更新:2021-02-25 10:49      字数:18959
>   「我只是,不想拖著她……」骆顗莫喃喃地,垂下的双眼已红肿,热流往外掏都被雨水匟打散。

  他只是不想拖著另一个人陪他熬……他逾矩什麽了,他做错什麽了,他奢求过什麽了?为什麽,他可以这麽冷漠的把他推开……

  「顗莫!」

  尖锐的紧急煞车声传来,一抹高大身影冲进雨中接住往後倒下的身躯。

  天空洒落水,独留寂静在身旁,苍穹只馀无光夜,一切残留照天明;再也听不见,再也看不见。

  大雨落下的力道那麽深,不会为了任何理由而停摆,一阵一阵间,把所有皆打湿不存。

  「傻瓜……」紧抱著怀中颤抖的躯体,管鄀谦不舍的紧贴那苍白脸颊。轻轻厮磨著,想帮他多留点温度。

  「走,你得再去一次医院。」

  「不……」无力的抓著管鄀谦,骆顗莫恍惚的摇著头,他不想去医院。医院有种味道,让他好害怕……那种像会剥夺最後意志的味道,会让他遗忘掉许多事。

  不可以忘的……怎麽可以忘呢?

  他已遗忘过好多事,好多好多、太多太多;忘了母亲对他微笑的脸,忘了当年被送去国外的寂寞,忘了该抓好自己的心,忘了该开口的拒绝,忘了该……他最终都忘了该给女人一个交代,也忘了,最终他也忘了,付出的心,怎麽收得回……

  管鄀谦细细的看著他,湛白的面容彷佛被掏空了所有,他多想问问他,现在还支撑著你的,是什麽?

  然而,终究没有问出口。

  感受到那被抛空的神智,心就像被啃蚀般的疼。又酸又涩。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知道,他也把心给了一个不会再完全的人。

  「他有什麽好呢……」

  紧紧抱著他,高大身子迈起步伐,雨中的背影竟显得有些狼狈。

  门铃才刚按下,马上打开的门力道即快又猛,管鄀谦站在门外怔了怔,对著来开门的女人张开嘴巴一时却找不到话,想了想只道了句:

  「发烧……」

  女人的脸跟怀里的人差不多,就连眼睛也是一样肿。管鄀谦揪著她瞧,对方只是一迳的看向他手中的人,那眼光专注又带了些异样。

  「呃,小姐……」

  蓝云看都不看管鄀谦,沉默的移开身子让人进来。

  把人安置到床上,管鄀谦才刚转身,就看见女人拿了条乾毛巾静站一旁。闷不做声的,那目光依旧盯著床上的人。

  看女人动作轻柔的擦拭著骆顗莫身上的湿迹,气氛僵持的奇怪,耐不住那感觉,管鄀谦不放心却还是得叫自己放心,犹豫了下拿出药袋放在一旁,道:

  「退烧药我放这。每三个小时给他吃一次。」向来总是明朗轻快的声音,这时竟是小心翼翼。

  女人背对著没回答,等了半天,管鄀谦呼了口气走出房子,要带上门的时候,手僵在门把上动也不动,半晌硬是逼著自己把门关上。

  搔了搔头,他都忘了,那女人是他女友,会照顾他的。

  哪能轮到他。

  室内恢复了静默。蓝云来来回回几次替换著毛巾,床上的人却一直高烧不退,意识彷佛深锁般,昏沉的低喃呓语,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